回到桃花嶺,暖黃色的燈早早點了起來,木偶人在慢慢掃地上的落葉和花瓣。

魅仙兒站在中央,臉還是白蓮是臉,隻不過表情更加嫵媚。

“我竟不知我這兒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來的了。”江海鶴環手,表情冷淡,站在院門不進去。

魅仙兒剛想開口,一股靈力扼住她的脖子,使她發不出聲音。

“滾。”話音落下,魅仙兒直接被江海鶴從山頂上丟了下去。

雖然手法殘暴,但是另一股靈力會護著白蓮的軀殼,隻是會讓魅仙兒好幾天出不來罷了。

木偶人很有眼力見地拿出白玉冊子。

江海鶴展開,看起來小小的冊子一展開直接掉到地上無限延伸。

這個冊子上記錄著的都是允許進出桃花嶺的人的精神力。

這些人的精神力會被桃花嶺的護山陣給記錄,在他們到來時護山陣也不會發動,反而,沒有被記錄在護山陣的人靠近,運氣好或許有一線生機,運氣不好則灰飛煙滅。

長長的冊子上,每一根白玉牌上麵都用特製的黑色墨水撰寫著人名。

江海鶴不需要仔細查看“李仙仙”三個字在哪,心念一動,刻著“李仙仙”三字的冊子升起來飄到江海鶴麵前。

她伸手,輕柔地將這一片刻字的玉牌拿下來,碾為粉末。

江海鶴神情冷峻,手上的粉末隨風揚起,消散於天地之間。

江海鶴收起冊子,來到書房。

書房內滿滿當當地堆滿了書籍,書桌旁的架子上堆著好幾個箱子。

江海鶴坐於書桌前,桌上除了擺放常見的文房四寶之外,還放了幾個盒子裝著常見的工具。

書桌旁的架子上的一個小箱子被江海鶴用靈力拖拽出來。

四四方方,花紋古樸,小小的一個,和書本差不多一樣大。

打開盒子,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小巧精致的玉牌。

江海鶴拿出五根,齊齊擺在桌上。

意念動,靈力出。

早在第一天江海鶴就應該將這五個徒弟的精神力錄入護山陣當中,隻不過因為突然犯懶,才拖到了現在。

上次過來時沒被護山陣攻擊,那是因為江海鶴護著他們,不然早被護山陣弄死了。

在給他們徒弟身份的玉牌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攝取了一絲他們的精神力。

這個時候,做的也隻是將精神力錄入護山陣。

江海鶴拿起墨條,在硯台中注入一些水,將初堯的精神力與特製的墨條一起磨開。

磨出的墨水隻有一些,江海鶴拿起筆。

這支特製的筆筆毛潔白無瑕,一觸碰到墨水,瞬間被墨水染的烏黑。

筆移至空白的玉牌上,江海鶴大手一揮,“初堯”這兩個字端端正正地出現在玉牌上。寫完初堯的名字,墨水剛好用完,毛筆的筆毛也變回潔白的白色。

如此重複了四次,五枚玉牌上都寫上了名字,潔白的玉牌也漸漸發出他們靈力的光芒。

淡淡的,若有若無。

玉牌製作完畢,接下來是在玉牌上畫上小型的陣法,以便能被護山陣認出。

江海鶴換上一支細筆,拿起另一塊半透明、透著金光的墨條研磨起來。

這個墨條磨出的墨水是透明帶著金色細光的。

這一次江海鶴磨得足夠多,因為陣法極為複雜,繪製也極為不易。

先起個大陣,再在大陣之中細細勾畫出小陣。

一個陣套著一個陣,環環相扣。

繪製的同時,江海鶴將一半精神力分出去引導著護山陣暫時削弱威力,緩慢接納著正在繪製護山陣同源陣法的玉牌。

饒是江海鶴,繪製這個陣法,也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精神力倒是沒損失多少,就是畫的時候容不得一絲偏差。但凡有錯,整塊玉牌直接報廢。

如此循環往複,一個晚上過去了,江海鶴才將玉牌製作好,然後將玉牌和護山陣的聯係建立好。

做好這些之後,江海鶴身體有些疲憊。

江海鶴癱在躺椅上,細細的絲線被她撚在手上。

她把玉牌和冊子連接在一塊兒,長長的冊子上記著近萬個名字。

除去自己的幾百個徒弟,剩下的都是長老、花鳥樹木化作的精怪和遠方的客人。

這之中,也有早已死去的人,但江海鶴一般不會撤除他們的玉牌。對她來說,這些玉牌的存在可以記錄著那些人存在過的證明。

至於李仙仙,她真的是踩在江海鶴的雷點上。

殘害同門!死不悔改!

這樣的人,江海鶴縱是殺了都不覺得可惜。要不是因為還要利用她來釣出她身後的人物,哪還由她在天瀾宗內蹦躂!

江海鶴一瞬間起了殺意,但很快收了起來,仿佛那股殺氣隻是一個錯覺。

此時太陽升起,朝陽灑在冊子上,閃著細碎的金光。

江海鶴隨意一卷、一扔,立刻有木偶人接住。

一陣風吹過,江海鶴的身形隨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