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禦史大夫孫敬遠,當年便是他與父親定下的婚事,若不是那一場事故,現如今就該是得喊其嶽父。
江景辰懶得去計較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不管是父親還是孫敬遠都知道,明麵上不可能在刑部裏查出什麼大事來,他這趟來也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其目的多半就是孫敬遠為了惡心父親。
威遠侯發泄了一通之後,命人拿來一堆案件卷宗,出聲道:“近一個月的案件卷宗都在這裏,你慢慢查吧。”
江景辰沒打算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當即開口道:“這叫什麼事,父親乃是刑部尚書,我查誰也不可能查到父親頭上啊!我就是想著過來給父親請個安,聆聽父親訓示。”
威遠侯十分滿意長子的態度,心中的火氣消了大半,沉吟片刻後說道:“此事本與你無關,孫敬遠這是在提醒我。”
江景辰來了興趣,追問道:“提醒什麼?”
威遠侯卻並不想解釋,轉言道:“我聽說嘉慧公主給你送了帖子?”
早上接到的帖子,這還不到中午就傳開了?江景辰心中微驚,詫異道:“父親是從何處聽來的?”
威遠侯正色道:“皇宮大內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傳到宮外有心人的耳中,你如今是監察禦史,做任何事之情都該三思而行,嘉慧公主乃賢妃所出,與七皇子一母同胞,你不該與之過多接觸。”
聽父親提起七皇子,江景辰便知父親心中的擔心,眼下太子之位空懸,聖上又正當壯年,過早接觸皇子可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才步入朝堂羽翼未豐,若是身上被打上皇子黨的標簽,於仕途多有不利。
“父親之言,兒子定會牢記在心。”
“希望你是真的聽進去了。”
威遠侯心中亦是有著些許無奈,這個兒子,實在不是個會聽話的。
在刑部待了一個時辰,江景辰便轉道去了大理寺。
孟維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來,嬉笑道:“江禦史大駕光臨,本官有失遠迎,還請江禦史不要見怪才好。”
這般作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理寺卿當麵。
江景辰並未與他過多寒暄,想著此乃借公謀私的好機會,心念急轉之際,開口道:“孟少卿,將你近日所辦的案件卷宗拿來,本禦史要巡查。”
孟維楨嘴角一抽,臉上頓時沒了笑容,低聲詢問道:“就隻查我?”
江景辰淡淡道:“怎麼,不讓查?”
孟維楨苦著臉,小聲哀求道:“我才當上少卿沒多久,辦理過的案件也就那麼些,每一件案子都辦的盡心盡力,你可是我親兄弟、好兄長,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來挑我的刺啊!”
江景辰板著臉道:“本官例行公事,孟少卿若是有意見,自可上奏聖上。”
孟維楨分不清話裏的真假,猶豫道:“一定要查?不能給點麵子嗎?”
江景辰瞬間換了副麵孔,嬉笑道:“麵子嘛,也不是不能夠給,隻不過......”
孟維楨聞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緊跟著說道:“兄長有事盡管吩咐,做弟弟的無有不應。”
江景辰不再兜圈子,拉著孟維楨去到無人之地,壓低聲音詢問道:“大理寺應該壓了不少涉及到吳王府的案件吧?你幫我去查查看,具體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