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陽感覺到我沒有動,順著我的目光轉身看去,看到的正是皇上摟著母妃的肩膀,兩個人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我們離開。

“怎麼了?”沈奕陽問道。

我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恩。”沈奕陽點點頭,隨我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我想著剛才在坤寧宮裏發生的一切,皇上不但破天荒來到坤寧宮,而且對我的態度破天荒的突然轉變,讓人捉摸不透。

對了,我為什麼總覺得我忘了什麼事?

沈奕陽察覺到我有些失神,握緊了我的手問我,“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我歎了口氣,回握著他的手說:“我總覺得今天好像忘了什麼事。”

沈奕陽聽我這麼一說,也陷入了深思,片刻後說:“莫不是你想太多了?”

我皺眉,突然靈光一現,我那嶽父等我們離開京城的確切時間,我忘了給老人家回信了。

而且還有張懷德,這位大冤種都快被我忘了。

回府之後,我才記起來劉寄奴在替我管理新軍,便立刻讓府上的親兵去給國公爺帶信去了。

我順便去看望了張懷德,張懷德的傷還沒好,悲慘的躺在大床上。

他見到我,臉上還是生無可戀的表情,問道:“你那醫生到底有沒有本事?我什麼時候能好!”

“起來吧!”我扶起他,“別跟我發牢騷了,你那一身傷,你自己最清楚這次什麼時候能好。”

張懷德哼唧一聲,“算了,你說的也對,我也沒別的意思,我要跟你一起走,這樣很麻煩,就是問問罷了!”

我看著他纏滿紗布的肩膀,笑著說:“本王兩天後就要出發了,你想怎麼走?”

張懷德說:“我跟著你們,你不是要去邊疆嗎?你得想辦法把我送出去!”

我挑眉看著他,說:“你怕死嗎?”

張懷德撇嘴:“怕啊!怎麼啦?”

“那你混進王府的貨車裏走吧。”

我建議道。

“你……”張懷德氣急敗壞的指著我,半晌後才緩過來:“你居然這麼狠毒!我這個病秧子要跟著貨物走?”

“你有什麼別的辦法?別忘了你刺殺的是金吾衛中郎將,四品官。”

我看向張懷德:“你以為我們有的選嗎?”

“我當然知道其他方法走不了!”張懷德恨恨的說道。

“既然你沒法走,還不想按我說的做?”我有些不滿,“你除了跟著慶王府的車不會受盤查,還有別的辦法?”

張懷德這下徹底不吭聲了。

之後兩天,府上已經收拾好的東西全部被裝上馬車,由府中護衛先押送到城外的西北軍營,張懷德混在了那些王府的貨車裏成功出了城。

第三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出了院子,迎麵撞見剛好也走出院子的沈奕陽。

“早!”我衝她點了點頭。

她回以微笑,“早。”

我們一起在前廳吃過早飯,坐上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往城門外走去。

太陽剛剛爬上山坡的時候,我們乘坐的馬車停下來了。

沈奕陽掀開簾子看向窗外,我也往外麵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出了外城,到了城外五裏的那處小亭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