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林看三人都不太能明白他的深意,笑著說:
“我給幾位大人講個故事,我從小體弱多病,這你們都知道,所以父皇幾乎從不讓我做一切跟體力有關的事情。”
“久而久之,在眾人的潛移默化之下,慢慢的,我自己的意識中,也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幹不了。”
“直到有一年,我六弟,看我在曬太陽,便問我‘五哥,我特別好奇,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跑步,你難道不想試試?’我跟他說,六弟你別鬧了,我這走路都費勁,怎麼能跑呢?”
“沒想到我這個六弟,二話不說,走上前來就將我背起,‘五哥,今天我來做你的腿!’他直接飛奔了起來,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風馳電掣。”
講著故事,李從林閉上了眼睛,好像在回憶那奔跑時的感覺。
“就在那一瞬間,我明白,即使是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隻要你想,總會有辦法。”
“那也是他第一次給我驚喜,現在...嗬嗬,還有更多的驚喜在等著我!”
徐鉉聽完,目光變的很堅定的說:
“王爺,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適?”
李從林抬抬手,
“隻要是跟我們的計劃有關的,徐大人但說無妨。”
徐鉉趕緊回複,
“是,我們不妨試著搞清楚淮南王的目的之後……假意跟他合作,我想不通,馮家有的,我們什麼沒有?隻要沒有了淮南王,馮延己不足為懼。”
李從林聽完,本來就弱的身體,不停的劇烈顫抖。
三人還以為他動氣了,趕緊上來詢問情況,被李從林擺手示意不要緊。
“徐大人,你不會不知道淮南王是太子黨的人吧?我實在不知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陳喬語氣有點責備徐鉉的意思,徐鉉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李從慶說:
“王爺,據我所查,趙家現在籌建的常金漕運,最初的計劃就是由淮南王提出的。”
這下倒是讓李從林一下精神了不少。
“當真?”
徐鉉點點頭,這句話一出,就含有巨大的信息量。
這淮南王如此關心社稷,怎會隻願屈居於太子之下?若真是這樣,事情就變化太大了,所以李從林的反應突然變得很緊張。
他這個弟弟,是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在他心裏甚至比太子要難對付,如果他真有那樣的想法,自己就不能把目標隻針對太子。
“針對馮家所有的事情,我們都先暫時放下,徐大人,有件事需要你立刻去辦。”
“通過中樞係統,頒布一道政令,以父皇過壽為由,嚴查進京人員,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捉拿。”
徐鉉心領神會,點點頭。
“至於太子那邊,陳大人在朝上可放輕打壓的力度,其他的事情等我通知。”
趙四海,想到下午發生的事情,突然插了一句,
“太子可能也調整了措施,今天下午,他的人混到別院與京娘接觸過。”
李從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
“你們都出去吧,叫京娘進來,我有話問她。”
趙京娘進來先給李從林換了盞新茶,然後說到:
“王爺,這幾年太子的人,從未這麼明目張膽的出現過。”
她想說明今日之事,偶然發生的,可李從林卻笑了笑,
“可在你心裏,他出現過無數次不是嗎?”
趙京娘一驚,趕緊跪下,
“王爺,京娘一心一意為趙家,絕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她害怕李從林怪罪父親,這些人的手段她非常熟悉,她趕緊解釋。
“我並沒有怪你,隻是覺得人都是有感情的,有時候…甚至沒法控製,但既然你走上了你選擇的路,就沒法回頭。”
看來王爺隻是警醒她,別在這時候出問題。
“是,王爺,京娘明白!”
然後李從林看了她好久,輕輕的問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