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8號,農曆4月初三,我生日的前一天。大家好,我叫成清。
就在前兩秒鍾,啊,現在應該是前五秒了,我被我的女朋友甩了。對,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
沒有見麵,沒有語音,就隻有“我們分手吧。”
我這人一向注重儀式感,分手可以,哪怕不見麵也可以。
隻要你狠心,你說出來,我聽到,就算數。
諷刺的是,就在我剛打完字發送的時候,就看見上邊備注的“寶”變成“對方正在講話。”
借用網絡流行語來說,真是拴Q。
得益於5G時代秒男般網速,她說什麼了已經並不重要了,隻是瞬間顯示的“對方狀態”讓我明白……
她是真的很決絕。
我也很幹脆,“好”一個字,然後就刪除好友,刪除一切我們有過的交集,隨後靠在寢室的鐵板床上控製不住地淚如雨下。
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心軟的很。但我更知道,如果不憑借著心裏衝動的這口氣把她徹底從我眼前清除掉,那麼明天我將更難刪掉她的一切。
我理智,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但我又感性,我沒法不傷心。
我就是這麼矛盾的一個人。
——
我們倆是同一城市不同學校,經過一個室友的介紹認識,然後漸漸的在一起。
(我真的說句題外話,通過室友介紹對象的,兄弟們,觀眾朋友們,擦亮眼睛,心裏有數吧,結局十有九悲。)
誰知道,哎……
今天是周六,都是實驗課和小科課,比需要你用心背用心記的大科課輕鬆的多。
而且正趕上本科結業的學期,所以老師都不會太過為難學生。
明天周日沒課,正好我生日。
一切都挺完美,哪曾想……
之後的一切,就是把眼淚抹淨,然後跟室友們去上課。有人可能會說了,都分手了,嗷嗷哭那麼傷心還上個屁的課,沒酒沒煙,走了走了。
但是很可惜,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喝酒但從不抽煙,我缺愛,感性,但理智。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會因為你,向你靠近,為你變好,和你變好。
但是為了你持續墮落,一蹶不振,對不起,這一點,我恐怕很難做到。
傷心隻能留給我自己,不能把它留給生活,不然生活會更讓我傷心。
我若無其事的過完了一天,躺在床上裝作一切都好。室友過來問我為啥不和女朋友打電話,我說我今晚要手衝,跟她打電話影響心情。
室友哈哈一樂,說了句害得是你,然後就沒再理我,打王者去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整個寢室裏和我關係最好的上鋪室友跟他女朋友煲電話粥,然後心裏又開始堵得慌。
我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後打開電腦,打了兩把彩六,等著十點半熄燈。
時間過得很快,斷電總是措不及防。然後就是一切安靜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我盡量不去想和前女友的一切,用盡全力試圖用明天過生日這件事麻痹自己。
我說過我是個注重儀式感的人,沒有她,明天我依舊會去我早就定好的火鍋店大吃特吃。
而就在我胡亂想著的時候,夜漸漸深了
慢慢的,我就睡著了。
……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成清……”
我回過頭去。
但我卻並沒躺在寢室的床上,當然也不可能記得我是如何來到了這裏。
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得可怕的街道。
兩邊都是五六層的90年代老式居民樓,樓裏各家各戶的窗戶和大開的樓宇門漆黑一片,仿佛就像供人偷窺的貓眼一般。
天上沒有雲,但我卻看不見一丁點星星。
整個世界裏唯一的光源就是道路兩邊的路燈,它們灑著橘黃色的燈光,幽幽地亮著。
好像燭火一樣,隨時都會熄滅。
頭頂上的路燈似乎是這條詭異的街上最亮的,然後兩邊的路燈則隨著街道的不斷延伸而變得越發昏暗……
而此時的我,則突兀地站在馬路中間。
我不知道我在恐懼什麼,分明街上是死一般的寂靜,可我卻還是感到一股股涼意透過皮膚,似乎要滲到我的骨子裏。
在我的認知裏,山裏巡邏隊在找失蹤人員的時候,他們會把手電和光照設備打開,不僅僅是因為要照明的緣故,也是要讓失蹤的人知道有人在附近。
換言之,我認為,有時候撕破黑夜的光亮,它並不是你安全的保證,而是向與你同處黑暗的生物發出信號……
這個信號就是,我在這裏,快來找我。
而現在,我腳下就是這片區域最亮的地方。
終於,我意識到我不能在繼續呆在這裏了,所以我快步跑到馬路邊上,然後跟所有神經緊張的人一樣瘋狂的向後小跑,並且不停的回頭。
兩邊老式居民樓的單元門全都開著,但是路燈的光竟然射不穿其中的黑暗,我貼著馬路的一側在跑,可我仍然看不清每個單元門裏具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