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蓧從體育館回來就失魂落魄,她和楊可欣吃了飯就在寢室裏聊天。楊可欣好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嘴裏一直念個不停——
“我真的是看錯他了!還以為他是什麼深情專一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新歡了,我告訴你,他肯定是之前就…”
葉雨蓧打斷了她的話,“好了,這和我們沒關係,不要再說了…”
她仰著頭,癱在椅子上,整個人軟的像個史萊姆。
“怎麼沒關係啊,是他先說出口的,也是他答應要等你的,憑什麼現在受傷的是你?”
楊可欣一向很坦率,沒什麼壞心眼,說話也很直白從不拐彎抹角。
“可能,他對我的喜歡沒那麼深,再說了,我們又沒有在一起,我沒資格指手畫腳。”
她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好像落進了無盡深淵,享受一個人的寧靜。
她睜開眼,在黑暗裏看到了弱小的自己,她親眼看著那束光被撤走,一點一點的消失。
葉雨蓧瘋了一樣的想去抓住,但始終無濟於事,那些美好的瞬間就像光影一樣慢慢浮現又消失,她始終抓不住。
良久,她才被楊可欣搖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看著她,“怎麼了嗎?”
楊可欣皺著眉頭,眼裏全是擔心。
“我才應該問你,你剛剛怎麼了,哭什麼?”其實楊可欣知道答案,也許她不應該直接問這個問題。
她聽見她嘴裏莫名其妙的念著,“不要…不要走”
臉上的表情驚恐又恐慌。
葉雨蓧抹了抹眼角,果然有淚,她連抽了幾張紙巾擦幹眼淚。然後又覺得頭昏,在廁所裏用冷水衝了好幾把臉。
做噩夢了?但明明意識那麼清醒,她那麼清晰的看著那些夢裏的畫麵,始終回不過神。
下午的比賽也快開始了,她的鉛球比賽就在下午,所以她和楊可欣提前到了。
季陽在整理他們班級場地裏的垃圾,南齊和那個女孩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然後女孩戳了戳他的肩膀,向葉雨蓧這邊看了過來。
南齊依舊冷著臉,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低著頭繼續說著什麼。
葉雨蓧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她早已習慣隱藏情緒。楊可欣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葉雨蓧去找了另一個比賽選手——江淮安。
江淮安一米九的個子,在人群中挺顯眼的,人很清瘦,膚色有些偏白。他穿著一身簡單的衛衣和休閑褲,站在場地裏練習。
“咦,居然是他?”
那個她被李俊宇當眾辱罵時出聲的那個,那時候她還不認識他。
葉雨蓧弱弱的叫了他一聲,“江同學”
江淮安回過頭來,低著頭看向她。
“怎麼了,有事嗎?”
葉雨蓧微笑著對他說,“我也參加比賽,過來練習。”
江淮安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咦?你這小身板行麼,潘曉呢?”
葉雨蓧沒揭穿夏遲的小動作,隻說潘曉臨時不想參加了,讓她來頂替。
江淮安沒有多問,隻是默默的讓了個地方,然後把自己手裏的球遞給她。
“你用這個吧”
葉雨蓧接了過來,楊可欣陪著她練習。
江淮安沒有提之前那件事,或許是根本不記得了吧?葉雨蓧也識趣,什麼也沒說。
她扔鉛球的手法還算標準,距離也很遠。畢竟中考體育她考了92分。不過在這個賽場上隻能算勉強,尤其是,她的對手還是十九中的人。
十九中的升學率按理來說隻有百分之三十二。但他們校長另辟蹊徑,前幾年大量招收了學藝術的學生,硬生生把升學率拉到了百分之七十。
所以她,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