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勾月鋒利如泣血的刀刃,透著無盡的寒意。

蘇淺月是被濃煙嗆醒的,她重重咳了幾聲,意識剛一回籠,隻覺置身火海,熱氣灼麵。

她心下詫異非常,乘坐的飛機明明發生爆炸墜毀,萬米高空,屍體都氣化了,按理說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思維還沒理清, 一束猩紅的火舌蹭的在她麵前蔓延開來,炙熱的空氣讓人窒息,濃煙嗆得蘇淺月不得不捂住口鼻。

無情的火苗很快燒焦了她身上的裙擺,一路蜿蜒爬上了蘇淺月的腳,手,臉……

蘇淺月隻覺得呼吸困難,眼皮變得沉重起來……這時,下腹部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起來。

蘇淺月深深吸了一口氣,集中全身精神力凝聚了最後一點意根,隻見她的掌心赫然出現一株嫩嫩的小苗來。

那根小苗瞬間拔高變粗,眨眼間變成一團綠油油的光圈卷住了蘇淺月,滾出了火海……

蘇淺月忍著下腹的陣陣墜痛,耗盡了所有異能,爬進了一處山洞。

洞外,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

白茫茫的一片,映的夜空都明亮了幾許,那彎鉤月散發著淡淡的橙光,看起來柔和又溫暖。

洞內,一名女嬰靜靜地躺在蘇淺月懷裏……

時光荏苒。

五年後。

“娘親,醒醒,大船靠岸啦!”

清脆的聲音讓蘇淺月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個精致可愛的稚嫩臉頰。

蘇小雪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她雙手托著下巴:“娘親,我們這次來麗京城能見到爹爹嗎?”

蘇淺月伸了個懶腰,從舒服的繡墊上慵懶的坐起來,捏捏她圓乎乎的小臉兒,淡淡道:“你沒有爹爹。”

蘇小雪嘟著小嘴兒歎了口氣:“哦,那我是你618購物送的,還是垃圾桶裏撿的?”

“……”

蘇淺月沒說話,垂首逗弄著腳邊的純白小獸,喂了幾粒紅彤彤的豆子。

那小獸皮毛光滑,似有銀光流動,體態玲瓏,似狗非狗,像狐非狐。

蘇小雪繼續不滿地嘟囔道:“你當初明明拿了爹爹的信物,要他娶你為妃的,娘親難道要自食其言,失信與他人嗎?”

“反正先說好了,要是碰上美人爹爹,娘親可不許阻止我認爹哦。”

哥哥,美人爹爹……

蘇淺月垂著的杏眸閃過一抹幽光。

來到這方世界五年,她已經熟知了這裏的一些風土人情,包括朝廷製度。

雲夏大陸東陵國,唯武技與文才為尊,武能攘外護國,文可治內安邦。

可惜她剛穿來時為活命,末那識消耗殆盡,意根枯竭,異能沉睡不醒。

固有三千年華夏詩詞浸泡,沒有武藝傍身,又孤身一人,縱有斐然的文采,蘇淺月也不敢顯露出來。

沒有自保能力,她還是低調做人為妙。

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蘇淺月想了想,還是從本行做起,既能掙錢養崽,又可以讓岐黃之術發揚光大。

何樂不為?

作為華夏醫學的傳承人,蘇淺月的醫術自是精湛。頭疼腦熱之類的一針見效,疑難雜症藥到病除。

每天看病賺錢,沒事溜溜娃,睡到自然醒,簡直不要太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總頻頻夢到原主。

夢裏的女子絮絮叨叨的,攪得她夜夜不得安眠。

次日多出來的陌生記憶,讓她心悸頭疼,苦不堪言。

就這樣,持續了將近半年。

蘇淺月被迫接受了原主的全部記憶。

原主跟她同名,東淩國公主府的嫡長女,與六皇子訂有婚約,卻在結婚前夕被人發現懷孕了!且胎兒父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