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暮雪被他這一連串的話弄得滿頭問號,她歪頭看他。

她問:“你沒事吧?”

他搖頭,“沒事,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傻,其實我剛剛不過是在騙你罷了,從你問的第一句話開始。”

淩暮雪:“……”

她仔細想剛剛與他的對話,難怪問喬楚楚的事,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她倒也不急,連大發雷霆的心情都沒有,隻是平靜地問道:“折枯可在喬楚楚那裏?”

崔晏晟怔了一下,點頭。

“在。”

“哦。”她從袖中摸出一個瓶子,將裏邊的一顆飴糖倒出,遞給崔晏晟,“喏,請你吃糖。”

看著少女掌心裏他從未見過的東西,他猶豫了,他捏起那塊被淩暮雪稱之為“糖”的東西,問道:“你確定這是糖?”

“嗯。”知道他不放心,她耐心地解釋道:“我想殺你,片刻便行。”

“我信你。”

說完,他將那“糖”吃了下去。

“甜嗎?”

他點頭。

她笑了,那一笑仿佛連窗外的雪都要被融化,他一臉茫然。

“其實,那是毒藥。”

他抬頭瞪她,不知為何他的眼竟含著淚,這一眼沒什麼威懾力,與小貓咪惱羞成怒後撓癢一般。

“你騙我。”

他的聲音很甜,這話像在撒嬌。

淩暮雪歪頭,一本正經道:“這叫禮尚往來。”

他騙她,現在她也騙回來了,他們之間兩不相欠。

“折枯真在喬楚楚那?”她特意補充,“想好再答。”

他咬牙切齒道:“在。”

她滿意地站起身,囑咐道:“記得不要告訴旁人今晚的事,否則後果自負,待我拿到折枯自會給你解藥。”

崔晏晟扭過頭去沒回她,她也不惱,徑自朝門外走去,在看到門口放著的食盒時,她將其拿了進來。

她問:“這是什麼?”

“放開。”崔小侯爺氣衝衝地跑過來,奪過她手中的食盒,“這是我的。”

淩暮雪沒再與他爭執,她走了出去,打算去找隻贏做計劃。

對於崔晏晟的話,她深信不疑,他沒有理由騙她,或許他真的滿口謊話,想吃糖、怕冷、怕疼都是假的。但淩暮雪堅信他一定怕死,不為別的,單就這座宅子,這麼多的好東西,暮雪不信他當真能舍下。

她來到今日專門替隻贏挑選的房門前,裏麵的燈還亮著,這間屋子隻有一個人,燈亮著,說明她還沒睡。

她敲門,言簡意賅道:“是我。”

聽著門外傳來的熟悉聲音,隻贏停下解衣的手,她走過去開門。

外麵風雪仍舊很大,風透過門縫吹了進來,隻贏抱著手,抖著身子道:“先進來吧。”

關上門後好受了一點,但也沒好多少,隻贏與暮雪自小相識,在她麵前不會特別注意形象,她到床上拿起被子裹在身上,被子很厚,往身上一披立馬不冷了,她來到桌旁,問:“出了什麼事?”

“折枯不在崔晏晟那,他送給喬楚楚了。”

“什麼?”隻贏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出,她問:“這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們?”

“昨天。”

“昨天?”隻贏恍然大悟,她道:“該不會是昨天他要娶你,他的那個紅顏知己不允,非要跟他鬧,他才將折枯拿去安撫她吧。”

暮雪一想,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

隻贏頓了頓,抿唇,躊躇片刻才道:“如此說來,你白嫁進來了。”

暮雪覺得沒有,至少她知道了折枯的具體位置。

弄清前因後果,隻贏揣測道:“所以你來找我,是想明日出門尋喬楚楚下落?可明日,定北王妃不是要教你掌家的方法嗎?”

“我知道她在哪。”

“那就是沒法出去嘍,這確實是個問題。”

她想了一下,突然道:“你與厭生成親之日是否在正月十三這一日。”

暮雪不解,卻還是乖巧點頭。

她鬆了一口氣,極為雀躍地對暮雪道:“昨日十三,今日十四,明日可就是十五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你可以與定北王好說,你想跟崔小侯爺一起去放花燈啊,我相信定北王妃她一定會應充的!”

她起身,開始趕人:“好了,就這樣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說,今日太累了,你先回去吧。”

暮雪還想問她,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意思,見她這模樣也隻好明日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