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主,她已經墜入魂憶之境了。”千米之外的山頂視野開闊之處,一個長有三隻眼的人立於一個身著鬥篷之人旁,恭敬地彙報著自己剛剛極目遠眺所見之景。
“扇翎啊扇翎,當初讓你投入我門下為妻與我共同掌管這汲魂池,你非是不肯,硬要跟泯虎上那煉靈山……”鬥篷內的男子輕輕搖了搖頭狀似惋惜,卻又突然邪惡地歪了歪嘴角,“既不能與我同行,那便別怪我斬斷你我對陣的可能,如今上天佑我,如此大好機會擺在我麵前,這也怨不得我了……”
隻見鬥篷內的男子抬起了蒼白得過分的右手,向扇翎所在的方向一指,一瞬間,無數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暗灰魂靈和人獸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男子將雙手背在身後,隻腳尖一點地便到了正在前進的大軍的正前方,沒幾分鍾,便到了扇翎的屏障之前。
就在男子準備下令“攻破屏障殺無赦”時,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在眾人頭頂響起:“泠鱷,你要如何?!”
男子輕輕一笑,將鬥篷的帽子摘去,竟露出了布滿綠鱗的臉和墨綠色的豎瞳:“泯虎,你竟連現身也不肯了嗎?”
“哼!”泯虎輕蔑一笑,“我若現身,可會有你苟活之日?想不到,你竟如此求死心切!”
“哈哈哈哈哈……”泠鱷仰天長笑起來,“泯虎,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狂傲自大!你在鼎盛之時,你我二人相鬥也隻能落得個兩敗俱傷,可如今,你還在鼎盛狀態之下嗎?”
泯虎沒有說話,反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就我所知,你怕是早已功力散盡了吧?”泠鱷看向不遠處古牆下因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男子,遺憾地搖搖頭,“他也好,你也罷,會輸,便全因為這個正愚蠢得再重走一遍過往的不人不鬼之物,有情可能會天下無敵,但也得小心互相拖累、滿盤皆輸……
“情這字,我活了上千年也沒活懂,我便無話再說,但……”泠鱷墨綠色的豎瞳突然泛起了紅光,“泯虎,不管你我有什麼怨仇,我希望你尚且記得我們同屬邪能團,尚且沒忘記我們謀劃了近千年的大計……”
“那個大計,早已沒有希望了……泠鱷,回頭吧……”泯虎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的歎息。
“你難道不記得我們當初是如何救活姿姿的嗎?”泠鱷開始愈發激動起來,“如今,我們也可以那樣救活曉恪!有了她,我們的大計就還有希望……”
“可你應該知道……”泯虎忍不住打斷了泠鱷的話,“少主是不會同意的……”
泠鱷冷笑一聲:“如何不願?讓所愛之人重活世間,有何理由不願?”
“泠鱷,回頭吧……”
“那如若是她呢!”泠鱷指向暈倒在地的扇翎,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泯虎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跟她,果真不一般吧?”泠鱷的豎瞳變為了鮮血淋漓般的紅,“我從未想過,你竟會因她如此阻攔我……當初,你寧願為了讓她重生而屈從冥鹿……”
“泠鱷!”泯虎突然打斷了泠鱷的話,語氣中似乎充滿了憤怒。
“泯虎……”泠鱷冷笑了一聲,“很多事,都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別告訴我,這件事,你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包括扇翎……”
泠鱷在泯虎的沉默中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聲:“你勾結他們讓扇翎進入魂憶之境本身就冒了很大的風險,你大概不會沒想到,扇翎本身的異能決定了她魂醒後的改變會超乎常人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