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暮色漸濃,天空中彌漫著一層深藍的薄霧,城市的喧囂漸漸平息,人們漸漸歸於寧靜,點點滴滴的燈光照亮了夜空。
郊外坐落著一棟破舊的廠房,雜草叢生,蟲鳴不斷。
原本應該廢棄的廠房,此刻,卻亮起了幾盞明燈。
廠房內,燈光懸掛,時而明亮,時而暗淡。
幹裂的鐵皮天花板,正在滴落些許水珠。
滴答——滴答——
燈光之下,一位少年正被綁在椅子上,低頭沉睡。
良久,他的眉宇微蹙,輕盈的睫毛眨動稍許,露出宛若黑洞的瞳孔,泛起淡雅如霧的星光。
在明亮的燈光下,他那細致如美瓷的肌膚,顯得格外雪白。
他迷茫的打量著周圍,繼而眼裏閃過驚慌,下意識掙紮,但是手臂傳來發麻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麵對現實。
他想起來了。
今天放學回家的時候,在必經的拐角處,他被人敲了悶棍。
吱呀——
生鏽的鐵門被人推開。
一位身穿粉色西裝,手拿紅玫瑰,金發碧眼的優雅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邪魅的眼裏滿是戲謔。
“你是誰?我們好像沒見過吧?”
“你確實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
姓安名然,羊城一中的學生,家住天河,父親叫安長生,母親叫楊莎。”
男子用一口流利的華語說道。
安然眸光一滯,強裝鎮定,麵容如常。
“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安然在腦海裏不斷翻找著記憶,試圖找到關於麵前這個騷包男的信息。
最後得出結論,他是真的沒有見過對方。
男子瞧見安然賣力思索的樣子,眼裏的戲謔更盛。
他聞了聞手裏的玫瑰,閉上眼睛感受其中的芳香。
隨後睜開眼睛,眸光高傲的掃了安然一眼,淡淡的開口:
“我是行走在汙濁塵世中的高貴之人,你可以叫我——尤拉斯。”
安然疑惑出聲:“又拉屎?”
尤拉斯高傲的神情陡然一垮,氣急敗壞的吼道:“尤拉斯!是si!不是shi!”
“抱歉抱歉,華夏文化博大精深,就那個諧音梗,你懂的吧?”
尤拉斯冷哼一聲,把手裏的玫瑰抵在安然的咽喉。
“少廢話,陰陽玉佩在哪裏?”
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安然的身體微僵,“陰…陰陽玉佩?”
“別給我裝傻,快把它交出來!”
尤拉斯輕輕拉扯手裏的玫瑰,冰冷劃過溫熱的皮膚,留下一抹血痕。
“大…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看我身上連塊玉都沒有,哪來的什麼陰陽玉佩啊!”
尤拉斯眼眸微凝,現場的氣氛突然下降,冷若冰霜。
安然心中咯噔一跳,小心翼翼的咽下一口唾沫,漆黑如墨的瞳孔,不甘示弱的盯著尤拉斯的眼睛。
“你不怕死嗎?”
“怕!但是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鬼玉佩。如果我有,在麵臨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我還能不拿出來給你?”
尤拉斯遲疑了下,若有所思。
“你父親沒有交給你?”
安然微愣,腦海裏浮現一道身影,微微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落寞。
“我父親三年前就死了,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