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怎麼還在瞧這些啊?”耳邊傳來一陣吵鬧,倒是將晁寧的聲音蓋了過去。原是七八個姑娘結伴在這處逛街,幾個姑娘瞧著都是十幾歲的年紀,聚在一塊兒難免嘰嘰喳喳聒噪的很。

聽動靜他們好像是在這處遇上了好友。晁寧素來愛熱鬧,抻著脖子瞧了瞧。原在他們邊上就是個婦人,提著籃子賣些胭脂水粉之類的玩意兒。

“姑娘瞧瞧,這都是上好的胭脂,價格公道。”那婦人瞧七八個姑娘聚了過來,覺著大約是生意來了,笑盈盈道。

那群姑娘中為首的那個,從籃子裏撿了個胭脂出來,拿在手裏瞧了瞧:“看著不錯,怎麼賣的。”

“這個一兩銀子。”婦人如是道。

隻見那姑娘臉色微微變,將胭脂放回了籃子裏:“走走走,賣的這麼貴。”

那姑娘拖著幾個姐妹便走,一麵走一麵念叨。

方在這看胭脂的姑娘一頭的霧水:“哪裏貴了,這式樣的胭脂若在如意坊得賣二三兩呢,我剛瞧了,品質還成啊。”

“喏。\\\"先前那姑娘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圍滿了人的地方。“那頭一個姑娘擺了東西,辦射鴨呢。一兩銀子可射三回,彩頭極好,連玉鐲子和金簪子都有。”

所謂射鴨,實則是一種拿藤圈套物的遊戲,原是孩子們玩的。

“真的假的?”看胭脂的姑娘將信將疑:“怕不是騙人吧,必然放的極遠吧,若是夠都夠不著豈不浪費銀子。”

“害,那有什麼的。那姑娘說了,若是射不中便送盒胭脂。我剛瞧了同剛那人賣的一模一樣……”

“有這樣好的事?”方看胭脂的姑娘有些心動,任憑方才那賣胭脂的婦人怎麼留,也頭都不回的走了。

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晁寧和君澤耳中。晁寧當下便站起來,說要去那裏瞧一瞧。

君澤大抵是坐的有些乏了,這次倒也沒攔著晁寧,反倒跟著他一道朝中街中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一條街上,多是些賣布料的鋪子,來逛的大多是姑娘家,便也有不少商戶擺了攤來這賣些胭脂水粉。不過一路瞧過去,各個攤位上皆是人煙稀少,唯那處人山人海。

“射鴨射鴨,一兩三回,童叟無欺。”

晁寧踮著腳尖往裏頭看了看,隻見一個姑娘拿了個小馬紮坐在攤位邊上。那姑娘不過十四五的年歲,生的明眸皓齒。冬日裏的風吹得這姑娘麵頰兩團紅暈,姑娘嘴角噙著笑意,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明豔似火。

這攤子實在簡陋,就是在地上鋪了塊布,布上放了各式兒玩意兒,大抵都是姑娘家用的梳子銅鏡,胭脂水粉。不過最吸引人的當屬最裏頭的兩個匣子了,那姑娘說了匣子裏頭是金釵和玉鐲子。那姑娘坐在邊上,一手端著個鐵鉤,來取藤環用。姑娘麵前是個小匣子,這會兒堆滿了散碎銀子,瞧起來這一早上姑娘收獲頗豐。她邊上便是個大箱子,裏頭堆滿了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