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畫屏中,半鏡斜窗弄小紅。
燕子不來樓閣回,柳絲今日向東風。
洞庭湖煙波浩渺,水天合一。天剛下過一場小雨,煙雨朦朧。陳子龍,舒化庭,廖仲凱,鍾樓山四人泛舟湖上,正飲酒賦詩,意正濃,梅林早已過了。忽然,遠處地平線出現一葉扁舟,舟上站一少年。少年若莫十五歲上下,服飾甚是奇怪,不知什麼材質的衣服上繡著“喜仔”兩個龍飛鳳舞的漢字。在陳子龍四人好奇的目光中,少年剛好也張望過來。少年表情豐富多彩,先是迷惘,眉頭緊鎖,然後愕然,目瞪口呆,最終似乎是想通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舒展,但憂愁之色雖然隱藏得極好,眉眼間依稀還是可分辨一二。待得船靠近陳子龍四人,少年作揖道:“四位兄台,請問此是何處?”
少年名叫韓楓,剛從部隊退伍轉業回到老家。韓楓的家在大山裏,他歸家似箭,然而山路難行,載滿顧客的大巴緩緩向前。大巴車行至半路,突然天降巨石把車砸了個稀巴爛,韓楓當場就失去了意識。等韓楓清醒過來,竟變成了泛舟湖上的十五少年,望著水中眉清目秀的樣子,恍如隔世。
陳子龍四人對韓楓的問話雖略感奇怪,但出於四大才子的文人素養,並未流露出絲毫嘲笑的神色,離韓楓最近的舒化庭答道:“這是洞庭湖。”
“洞庭湖?”望著明顯古代人裝扮的四人,韓楓滿是疑惑。“請問今年是公元幾幾年?”猶豫片刻,韓楓終究忍不住問道。
舒化庭被眼前奇裝異服的少年問得一愣,略微思考,也聽懂了其中意思。“永平三十六年。”
永平三十六年,大興城來了一位奇怪的少年,奇裝異服,似僧非僧。自上次洞庭湖歸來,韓楓已在大興住下半月有餘,先前的衣服已換成而今的儒衫,頭發也長長些許,本就眉目清秀,而今更顯一表人才。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和陳子龍四人已成為好友。
天逐漸轉涼,屋外寒風似刀。這晚睡至半夜,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敲門聲,驚醒打開門,見來人是陳子龍,忙請進屋內。“子龍兄,半夜三更,天寒地凍,所為何事?”韓楓見其臉帶憂憤之色,出聲詢問。
陳子龍邊搓手邊走進屋內,也不客氣,從桌上倒杯溫水“咕嚕”喝完,然後對韓楓說道:“今年寒冬似乎來得特別早,北邊荒國雪災極其嚴重,凍傷凍死國人無數,為了解決糧食危機,已然發兵南下,朝我大順而來。荒人來勢洶洶,已過陰山,不日便至我國境內。荒人此次搶掠因災情之故,應更甚已往。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幾年和平生活,恐怕又要生靈塗炭。化庭他們三人已連夜趕往龍城。可恨我隻是一文弱書生,未曾習過半點武藝,不然定也趕去龍城,保家衛國。”陳子龍憂心忡忡,和韓楓聊至寅時才離開。
送罷陳子龍,韓楓已無睡意,韓楓想了許多。通過一段時間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他知道他如今所處的國家叫大順,大概和他所知的曆史上的宋朝類似,國正處於外憂內患之際。對內,有丞相蔡京把持朝政,專權弄國。對外,有西夏,女真,荒國幾個接壤國家虎視眈眈。特別是荒國,如今國力強盛,荒國鐵騎縱橫捭闔,幾無對手。思索間,時間悄逝,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光亮起來。雞鳴聲起,韓楓起床先是打了一遍軍體拳,然後出門繞著大興城跑了一圈。晨跑,這是多年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
大興城屬於中等城池,不算太大,若莫一個時辰左右,韓楓開始往回跑,跑到一處林澗處,忽聞前方有打鬥的聲音。韓楓躲在樹後,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有三男一女正纏鬥在一起。女孩若莫二十上下,穿一件紅色勁裝,臉上蒙著白色麵紗。三個男人四十出頭,打鬥間身上肌肉高高鼓起,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人。然而麵對三位武林高手,女孩卻並未露出頹勢,隱隱還略處上風。隻見女孩手中劍花一挽,揮向三人。“啪啪啪”,距離女孩三丈範圍以內的花草樹木在驚豔絕倫的劍花中紛紛化為齏粉。劍氣如龍,霸道無比直奔距離最近一位中年男人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