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一越聽越疑惑,“不對,他們如何勒令馬守應?他們又能退到哪裏?為什麼是轟殺?”
“你小子太聰明了!”朱聿鍵由衷讚歎一聲,“馬守應本來就是他們接濟,無法命令,也無需命令,天潢貴胄看不起流賊,替他們擋在前麵就可以。至於他們可以退到哪裏,當然是湖中,上到嶽州境內洞庭,下到江西潘陽,加上南昌府方圓二百裏湖泊,就算你們火器犀利也找不到。轟殺是因為孤知曉英霍山有兩萬火箭溜,張獻忠是徐允爵的人。不,這樣說也不準確,他們是合作關係。”
順一上下打量他一眼,“族爺為何不與他們謀事?”
“有屁的可謀,再來十次靖難,唐王還是唐王,除非孤自己靖難,與他們扯淡幾句,可以少點殺戮。武王自己也說,英雄是功成名就的梟雄,當世英雄已經出現了,其他人注定是失敗者,徒添笑柄。”
順一再次打量朱聿鍵,“族爺見識不凡,宗室少有的明白人。”
“孤與朱三寨一樣,豬狗不如生活十多年,不想活了,反而什麼都看清了,孤沒有他這些繁雜又步步為營的手段,老實點吧。但皇族的驕傲老子得有,不能低三下四的拍馬,也不能放棄親王爵位,我們父子豬狗不如的活十六年,就為了個王爵,扔了不好。”
順一發愁的撓撓頭,“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告訴族爺,想讓大哥區別對待,結局大概很難堪。”
“周藩能做大法官,還是親王,孤為何不能?壞了哪個規矩?”
“周藩有大功!”
“大功?從龍之功?”
“胡說八道,周藩延續了帝係血脈,重組太醫院,普及藥方,挽救了千萬士兵百姓。”
“原來是因為他的醫術?”
“當然!”
朱聿鍵歪頭想了想,哼一聲道,“反正老子不放棄親王爵,也不去做生意,更不去京城當種豬,想把我關在大院裏,讓武王直接殺了吧。”
順一不想和他糾纏這些事,直接說道,“你可以猶豫一段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左良玉在哪裏?我得確定一件事,他是南京士大夫收買的人,而不是徐允爵的人?”
“說了英霍山很亂,看你怎麼理解,也得看他們臨場選擇。目前來說,阮大铖代徐允爵聯係張獻忠,侯恂代江南士大夫聯係左良玉,但左良玉和張獻忠也有聯係,馬守應與武昌府藩王又有聯係,誰都不是誰的人,誰也是誰的人,老子也不清楚。”
“族爺沒有說左良玉在哪裏。”
“山裏呀,南邊桐柏山中,距離這裏不過三十裏,他還有一支兩千人的隊伍。”
“哈哈,還真TM亂!”
“亂世草頭王,誰不想坐金鑾殿。”
“族爺想嗎?您又是誰的人呢?”
“想啊,有膽武王讓位,你小子聽了半天還不明白?”
“哈哈,我是不敢相信,一個勇猛好動之人,會與所有居心叵測之輩均有聯係,過於圓滑了點。”
“你這個想法不對,唐王傲然不動,自成一體,所以他們才來聯係,孤先有了軍士,才襲爵藩王,武王妃看重的同樣是實力,又不是老子主動聯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