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白點說,梁敏怎麼能繞明白,看向其餘幾位兄弟,“兄弟們怎麼看?老子也不能做主呀。”
幾人麵色沉重,麵麵相覷,互相搖頭,他們是江湖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抱拳行禮、拱手切磋是行家,麵對官府可以嫌棄,甚至可以威脅,麵對禁宮至高權力,他們頓時與小雞一樣可憐。
其中一人沉默間突然開口道,“葉先生,您不能代替我們先接待一下這位塞外的朋友嗎?”
儒衫人搖搖頭,神色似乎哭笑不得,對馬應試問道,“老馬,你和大夥說說,這位公子怎麼樣?”
“看著還行,沒有狗官那種架子,也不嫌棄咱們,關鍵是他眼神看誰都一樣,連看船工兄弟也一樣,很…很成熟?不對,是無所謂,或者一視同仁。”
梁敏接著問道,“像致仕歸鄉的大官?”
“不,就…就是一樣,他對誰都一樣。”
兄弟們麵麵相覷,到底沒聽明白他說了個啥,於是集體看向葉先生,儒衫再次哭笑不得道,“你們不是追求平等嗎?麵對真正平等的人,你們反而不認識了。他背靠絕對的實力,看誰都一樣,權貴與船工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百姓,無所謂高低。”
梁敏頓時懵了,“真有這種人?”
“頭領,見見就知道了。”
“為何不能代替我們接待一下?我代兄弟們感激不盡。”
“葉某一露麵,魯西就死定了。”
“啊?為什麼?”
“因為老子做過知縣,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官匪勾結,天下大忌,任你如何解釋,沒人會聽,就算武王不想對魯西動手,天下也會逼著他處理。魯西兩府十縣,不出十日,將麵對天兵雷霆。”
他說的異常肯定,梁敏更加不懂了,“不至於吧?”
儒衫嘭的一拍桌子,激動大叫,“您還不明白嗎?自己百姓才有資格談,反賊就算百萬千萬,那也是反賊,任何人都不會接受,所以他一路客客氣氣,看到田畝立刻停下拒絕,等他回到開州,一切都晚了。”
其中一個兄弟突然說道,“我們招誰惹誰了,對武王也很客氣,隻想安靜種田,安靜生活,練武保護這一切,怎麼就晚了?”
儒衫頓時雙手抱頭,恨不得撞牆,再次大叫,“愚蠢,你們享受大明提供的安靜,不納稅,就不是大明百姓,這麼簡單的道理…算了,誰都不能透露老夫身份,老夫帶麵罩幫你們接待一下,說好了,誰敢炸刺,老夫立刻帶人離開。”
梁敏頓時大喜,“老葉你肯定不會害我們,那拜托了,一切你來做主。”
“放屁,全都跟我出去迎接,老夫不會代替你們答應任何事,這比田畝還犯忌諱,不懂就多想想,別妄想過以前那種生活,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