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擁而上,流賊瞬間進入河南地界。
木船連起來的浮橋被他們拆掉,對著北岸追來的騎軍大罵發泄。
哈哈,從此刻起,由剛到河南的順一帶錦衣衛軍訓這群流賊,他們太弱了,還得練練。
不管怎麼樣,中原暫時‘穩定’下來。
三月底平陽府奏折到達太原的時候,焦頭爛額的袁崇煥大喜。
看完奏折才明白,這是武王餘威。
五省總督立刻南下到河津縣駐守,與陝西流賊隔河相望,平陽府城臨汾頓時成為後勤中樞。
袁崇煥奏請信王,雙方暫時誰也沒有進攻之力。調集各鎮營兵,或者像遼東一樣練軍,練一支屬於朝廷的兵馬。
至於跑到山裏的流賊,不足為懼!
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流賊,突然被平陽士紳組織的民團擊敗,奏報入京,從袁崇煥到內閣、再到信王,麵對的不是調兵遣將,而是百官彈劾。
五省總督調山西鎮一萬人駐守河津,有用嗎?還不如民團戰力強大,大明朝若沒有平陽府士紳解義,也許袁崇煥已經下獄,靠這樣一個人能戰勝陝西坐寇?
韓爌、曹於汴,東林老賊搶奪聖君顧命大臣之權,才導致大明在陝西大敗,靠武王餘威穩定形勢算什麼本事。
自古以來朝臣就是這樣,誰贏,他們幫誰。
顯然內閣三人組現在失敗了,韓爌、曹於汴主動請辭暫避風頭。
暫避?
從現在開始,朝臣得習慣信王的性格。
監國親王直接批了請辭奏折,入朝還沒有兩年的‘賢哲’,結結實實背了一口大鍋,各種蔭恩也丟掉,灰溜溜離開京城。
國庫一點積餘都沒有,信王夏季未等到藩王解銀入京,一兩都沒有。
藩王個個在哭窮,朝廷欠我們三十年俸祿,去哪裏偷銀子?
沒有人帶頭,但全部默契上書要求信王為洛陽福王、漢中瑞王、西安秦王、慶陽韓王、甘州肅王做主。
五位親王殉國,你不思為自家人複仇,還想著扣剝藩王,做夢呢。
沒有銀子,朝廷能做什麼呢?
答案是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吵。
不管信王如何勤政,也沒有任何作用,秋稅沒有收上來前,朝廷相當於停擺,連官員俸祿都停發了,還能指望誰辦事。
四月底,流賊開始肆虐湖廣大山和澤州,更加凶猛的彈劾奏折,天下官員向首輔集體開炮,推卸各自的責任。
孫承宗哀歎一聲,到底是帝師,信王給了三請三辭的麵子,回老家高陽去了。
朱由檢最後還是保下了袁崇煥,好歹他敢去前線,收編平陽士紳的民團,多了一萬精銳,還不用朝廷提供糧草。
這是大功,不求朝廷就能辦成事,非常適合信王的性格。
總之,兩個月的時間,朱鼎順通過一場小小的驅寇戰,遠程轟塌中樞內閣,塑造了中原未來兩三年的形勢。
至於以後,袁崇煥想複製遼東的戰果,但信王有財力支持他嗎?
朝事一旦進入惡性循環,比天啟的尿毒症更厲害。中樞隻會越來越缺銀子,這個大鍋遲早需要袁嘟嘟辛苦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