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不看地圖,流賊已襲擾汾河河穀,平陽府、河津、稷山、曲沃、翼城都有流賊,他們距離澤州城還有三百裏,但距離沁水不遠,翼城翻越烏嶺山就是沁水。”
洪承疇訕訕無語,朱鼎順突然問道,“那個女將婚否?”
“啊?!”洪承疇驚呼一聲,不知武王何意,低頭再次想了一會,“應該…應該沒有,她未盤發,好似…好似年齡不小,應該是守孝耽擱。”
朱鼎順嗬嗬一聲,“兄弟們都結婚了,兒子又不成年,無法聯姻。那我就娶了這位女將吧,可能我注定有一個叫孝明的女人,管她有沒有婚配。”
洪承疇,“……”
兩人此後再未說話,朱鼎順喝了幾杯也沒什麼興致,告訴洪承疇別打擾他,自顧自裹了一個厚披風,到炕上睡覺去了。
大軍寅時才會圍過來,白杆兵被擠壓在方圓十裏內,兩麵是河、兩麵是堅城,可以慢慢談。
呃~
計劃提前暴露了,因為他忽視了個問題。
稷武王麵前,巡撫總督都是個屁。但洪承疇親自做聯係人,對白杆兵來說,太‘驚喜’,驚喜過頭了。
馬祥麟知道妻子擔心嶽母,兩人均心事重重無法入睡,準備明日派遣幾名信使出潼關去看看。
聊著聊著,夫妻倆越發覺得不對,把秦孝明叫起來,幾個表兄弟連夜商量一會,個個覺得洪承疇態度很異常。
那可是參政,布政使的副手,他們何時有過這樣的待遇,四川官員對他們算是客氣,也僅僅是對秦良玉和顏悅色,這樣完全替他們著想的大員,這輩子第一次遇到。
寧夏反賊即將進入關中?他們會馬上麵臨大戰?或者鳳翔府快失陷了,他們來背鍋?
幾名副總兵連夜安排崗哨打起精神,然後去叫醒秦良玉。
老夫人覺得不可能,大明文官是傲慢,但他們都有脾氣,不會栽贓陷害剛到關中的客軍。
爭執沒有結果,馬祥麟說看看糧草不就行了。
大營裏的糧草不多,但都是粳米,窯洞裏不少,這麼一看,眾人才發現…窯洞就是門口堆著糧草,裏麵全是空的。
秦良玉大怒,立刻整兵,準備占據寶雞城和渭河橋,先掌握主動再說,待在這裏毫無安全感。
朱鼎順被強製叫醒,親衛已經把白杆兵逼退一次,問問時辰後,覺得問題不大。
雖然不知哪裏出了差錯,但他們已入圈,走不了啦。
醜時,秦良玉一臉怒色準備再次強攻渭河橋,寶雞城突然傳來十幾聲炮響。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無數士兵大叫。
“大湏歡迎秦將軍,大湏歡迎秦將軍,降!降!降!”
秦良玉臉色慘白,對西邊憤怒大吼,“洪承疇,不得好死!”
“母親,我們必須攻占寶雞城!”
秦良玉雖然氣憤,遠比兒子冷靜,“他們想逼降我們,馬上紮拒馬,黑夜情況不明,不得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