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釜底抽薪,皇帝好氣魄!
不僅把內閣勳貴閃了一下,把寧夏的人也能閃斷腰。
憋著名揚天下呢,您來這麼一招。
朝臣大拜,“吾皇聖明!”
鼎三拜的時候眼珠一轉,“陛下,也許寧夏不是孤立而動,甘肅、鄂爾多斯、西土默特,牽一發而動全身,邊軍欠餉多年,西北邊鎮可能都忘了他們是兵,二百萬兩無異於火上澆油,會刺激其餘邊軍蠢蠢欲動。”
“預謀?”
“不可能是預謀,多年積怨而發。土默特本部被我們帶走一萬勇士,已沒有鬧事的資格。但西土默特、鄂爾多斯被嚇著了,可能利用這次機會與班九勾結,主動向西逃,躲避大哥兵威。”
這才是重點,天啟敏銳察覺到巨大的風險,“傳旨三邊總督武之望,立刻整兵,剿撫並重,若班九不願安撫或無法安撫,立刻雷霆絞殺,反賊全部梟首。”
鼎三暗喜,猛得躬身,“陛下,微臣可以帶五千錦衣到寧夏助剿。”
天啟看他一眼,不置可否,朝眾人擺擺手道,“用不著京城伯爵動兵,西北錦衣衛荒廢太久,卿家建立一個通信渠道即可。諸卿去吧。”
眾人躬身退出乾清殿,鼎三立刻大步離開,他不是很開心,寧夏這麼好玩的事,剛剛知道幾天,真不該做這個錦衣都督,被困死在京城了。
這兩天他和熊大密切關注京城,想知道朝臣和百姓對鄭芝龍龐大船隊的反應。
結果很明顯,他們很震驚,非常震驚。
但這個震驚很安靜,表現出來與大捷完全不同,提都沒人提。
稷國公富可敵國,關自己什麼事。誇不得、舔不得、近不得、恨不得,隻能裝作沒聽到。
最可能、最合理、最正常的反應,恰恰是…集體閉嘴。
“等等,跑什麼!”
承天門,鼎三被後麵的鎮遠侯和定西侯追上、兩人後麵還有高攀龍和李精白。
“侯爺和兩位大人有事?”
鎮遠侯拍拍他的肩膀,“這個班九、洪大,是不是學了解難營的一套?”
“學肯定學了,東施效顰,定然不倫不類,至於多大戰力,鬼才知曉。”
“他不需要多大戰力,把寧夏鎮邊軍全組織起來,就已經勝了,西北哪來的戰兵,邊軍剿匪需要發餉,延綏總兵最新奏報,這兩人已經立旗,號湏軍。”
“切~我知道呀,若給我五千錦衣衛,保證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高攀龍神色嚴肅的插話道,“錦衣衛應馬上到西北,新平伯就算本人不去,也應該派幾百人,萬一需要大軍剿匪,得有寧夏的奏報。”
鼎三見他們不接茬,頓時沒了興致,敷衍拱拱手,“高大人言之有理!”
四人看他徑直去往錦衣衙門,齊齊站門樓下換氣,剛才跑得有點快,個個胸膛起伏。
鎮遠侯第一次與閣臣直接溝通,“高大人,李大人,英國公不在京城,都督府很難應對。乾清殿我們也沒法向陛下諫言,若胖熊與鼎三所言屬實,武之望必敗。
一個稷國公肯定的聰明邊將、一個被解難營驅逐的頭領,無論哪個身份,西北邊軍都無法處理。
他們沒有到寧夏鎮之外亂串,原先以為是等朝廷安撫,現在看來,他們早知道朝廷無法安撫,若邊軍大敗,西北會亂成一鍋粥。”
高攀龍點點頭,“是這麼回事,但京營不可能出兵剿匪。”
“內閣諸位大人應該請旨,讓稷國公派一部分解難營到寧夏,滅與萌芽,以免三五個月後,朝廷還得調集遼東大軍剿匪,那就成了笑話。”
高攀龍本不願出這個頭,但這是謀國之言。認真看了兩人一眼,最終點點頭,還是回文華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