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一愣,“陛下在交代後事?”
周王點點頭,“陛下要求周藩做見證人,下午隻是例行看病,剛好遇到突發軍情,陛下順水推舟讓本王留下來,這幾天一直在安排中樞人事。”
魏忠賢接著道,“侯爺處理完勳貴糾紛後,陛下突然放心下來,出現頭暈乏力,應驗了侯爺五天前的判斷。”
朱鼎順撓撓頭,不對吧,皇帝對自己毫無忌憚?肯定有,這兩貨大概不知道。
“咳,殿下,我不知道病情到了什麼地步,陛下明顯蛋白代謝紊亂,聽不懂沒關係,就是免疫係統崩潰了,身體會越來越虛弱,就這還要宮人?”
朱恭枵搖搖頭,“三日一女,皇子新誕之後,陛下也不再執著於子嗣,本王隻是照例行事,以免被外廷發覺異常。”
朱鼎順擺擺手讓他去休息,周王也沒有多留,扭頭離開。
記憶中天啟五月落水,八月嗝屁,這次執著於房事,能挺到七月初算周王厲害了。
隻要不亂用藥,能挺一半年?
咚咚咚~
魏忠賢突然跪在身前結結實實磕頭。
“魏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侯爺恕罪,奴婢是奴婢,陛下讓侯爺保護奴婢,奴婢自然得認主。”
“放屁,陛下可是讓魏公公獨立一方。”
“沒有皇爺力挺,內廷能獨立是做夢,皇後和貴妃護不住內廷,求侯爺庇佑。”
朱鼎順不置可否,這家夥麵臨危險,還融會貫通了。
坐椅子想了一會,輕聲問道,“太師太傅太保,本官是太保,聽陛下的意思,會有很多太師太傅?”
“回侯爺,太師應該不會,太傅不會少於九人,文武都有。”
朱鼎順踢踢他,“魏公公,起來說話,製衡本官的人是誰?陛下見了什麼人?”
“西寧侯宋家二少爺的嫡子將會娶皇女。”
朱鼎順一愣,搖搖頭,“放屁,拿誰製衡也不會用宋家製衡本官。”
“侯爺,您是宗親,不需要權力製衡,太保已說明一切,陛下認為您和周王是對朱明的最忠誠的臣子,做好一家人就可以。”
朱鼎順歪頭看了他一會,“魏公公是不是覺得老子傻?陛下不僅是太子的父親,還是大明的皇帝。父親當然會努力做一家人,皇帝定然會留長遠的後手。”
魏忠賢回答很快,“不可能,陛下不止說過一次,製衡大將軍隻會讓大明邊患叢生,太子還未長大親政,關外就會再次混亂。”
“說的有理,所以更會製衡,你不懂嗎?”
魏忠賢真想不到,卡住了。
朱鼎順負手在地下站了一會,略微苦笑,但更佩服。
天啟皇帝真是牛,瀕臨死亡還能保持節奏,放自己身上都不一定像他這樣平淡,最起碼會把魏忠賢、大同侯‘捆起來’。
他卻想著讓兩人輔助太子做事,不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