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很難受,這樣的腦袋無用。”
麻向北猶豫了一會,帶他到前院的一個藥房,這裏酒味濃鬱,用酒精洗頭後,膽大的家夥開始給放鬱結的水。
魏國公徐弘基在秦淮河船上等了半天,也不見錢良臣回來,派親衛去叫了一次,回來一臉佩服彙報了一遍。
徐弘基幹脆來到藥店,看一眼後又到客房。
藥房四麵點了十多根蠟燭,一個時辰後,麻向北才收手。
錢良臣的腦袋變成紅色,他卻無比興奮,“不錯,不錯,現在非常疼,寧可疼也不癢,感覺腦袋不是自己的。”
麻向北又給上了點藥,向客房使了一個眼色,回後院去了。
魏國公的親衛把守嚴密,看著他殷紅的腦袋拱拱手,“錢先生辛苦了。”
“公爺,我好像有點暈,您直接問吧!”
“其實沒什麼可問,你回來之前,京城混亂了幾天,朱鼎順以為支持他的人很多,亂了一通才發現,沒一個人支持他。隻不過有的人不想惹麻煩,有的人火上澆油,總之其樂融融是假象。”
錢良臣沉默了一會,還是用力搖搖頭,“公爺恕罪,還是有點暈,也許得在這裏休息幾日。”
魏國公深呼吸一次,“抱歉,徐某把他的工坊燒了,他暫時沒有威脅江南的實力,但還會建起來,這種笨辦法不能用第二次。”
“屬下需要到蘇州?”
“別人也辦不了這事!”
錢良臣下意識摸摸沒有耳朵的側臉,沒有直接回答。
“錢先生,朱鼎順的兄弟馬上會到蘇州,我需要你把他請到南京,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先談合作,而不是慪氣。”
“嗬嗬,公爺又賠銀子?”
“老夫爭的從來不是銀子,他喜歡可以拿去。”
“哎,屬下萬萬沒想到,大同侯能在朝鮮破局,這樣的人不是好與之輩。”
徐弘基終於問了個關鍵問題,“錢先生沒有暴露吧?”
“不可能,沒人知曉屬下,混亂中逃跑,海上真是太冷了。”
錢良臣彙報的時候,通篇都在說他置身事外遙控李倧,而且他在朝鮮把自己的人先打發走,完全孤身一人設局,暫時沒有人證明。
魏國公馬上用他做事,隻是為了告訴他,大夥依舊對他無比信任。
畢竟凍成這樣,不可能被俘或變節。
“錢先生,到蘇州後可能會與汪然明等掮客會合,不要與他們商量什麼同進退的辦法,老夫必須主持江南的事,不能分散行動。”
錢良臣沒有直接答應,“公爺,鄭飛虹若還為他們走商呢?”
“你是說大同侯暗中與他們合作?放心吧,現在隻會對壘,大同侯已經失去了與士紳合作的基礎。”
“隻要利益足夠,鋌而走險、暗中合作的事不是不可能。”
“所以老夫才請錢先生走一趟,千萬兩白銀以下,錢先生可隨便做主。”
“感謝東主信任,看來屬下與老朋友們會有一通唇槍舌劍、明爭暗鬥。”
“老夫相信錢先生會把大同侯的兄弟請到南京。”
“嗬嗬,恐怕免不了會見點血。”
“無妨,本公這次送二百人與錢先生使喚,他們駕漕船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