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沒有動,鼎三和順一掌握錦衣衛和前軍都督府,能忍下這麼大的殺招,隻證明一件事,他們在醞釀更大的殺戮報複。
陛下,不是微臣不支持他,是他們兄弟想狂妄的殺戮更多人,這才是問題本質,而不是勳貴不想大明變強。”
皇帝揉揉眉心,有點頭疼,“皇叔當初說讓他的兄弟們分開領兵,四處出擊,朕是這麼計劃的,但有些人沉不住氣,壞了朕的大事。朕也不允許皇叔掌握二十萬百姓,所以才把一部分皇莊和佃戶托付打理,你們不理解朕的苦心,太急躁了。”
“陛下,您這是解決了皇家的事,沒有解決天下士紳豪商麵臨的輿論威脅,完全沒有用。”
皇帝恍然大悟,眼神發怔,頹廢靠到禦座。
是啊,還能指望人人像皇帝一樣看待大同侯嘛?皇帝看到的是他在維護朱明社稷,士紳看到的是他在刨自己、刨朱明的根。
繞了一大圈又回來了,朕有沒有時間呢?
皇帝眼神遊離間,猛然發現張維賢在笑,擠擠眼仔細看,才發現眼花了。
張維賢看皇帝盯著他,稍微躲閃一下,坦然相視,英國公還不至於害怕皇帝懷疑他。
“陛下,您若沒有思路,微臣建議您召大同侯兄弟問問,真正的本家兄弟,都督同知朱鼎熊,他才是朱三寨的二頭領,其他人領軍再多也跨不過這位。”
“哦?管理生意的哪個胖子?”
“陛下這看法不對,大同侯經營國事,就是當做一個生意在做。政治與經濟學,陛下應該讀過。”
皇帝點點頭,看向魏忠賢,九千歲秒懂,馬上到外麵派人去侯府通傳。
天啟歎氣一聲,“與老國公聊天總能得到一點感悟,雖然解決不了問題,卻能找到問題在哪,屬實難得。”
張維賢沒有接茬,皇帝語氣沉重又帶著一絲譏諷的發泄,傻子才接。
皇帝看一眼跪著的顧秉謙,“顧卿家,你早就想辭官,發生這麼大的事,沒有一點擔當,作為首輔毫不知情?”
“回…回陛下,微臣冤枉!”
“真不知情?”
“微臣萬死,真不知。”
“顧卿家,作為首輔不知情有什麼用?倘若知情不報,那更該死。”
刀子怎麼突然到了自己脖子,顧秉謙隻剩下顫抖,“微臣萬死。”
“起來吧,朕懶得追查內閣諸位,希望你們經得起別人追查。”
顧秉謙躲過一劫,砰砰磕頭後慢慢起身,似乎察覺異常,扭頭發現張維賢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露出一個尬笑微微欠身。
張維賢突然道,“陛下,也許顧大人該回鄉轉轉,感受一下南直隸蘇州府的鄉情。”
皇帝一愣,轉瞬點點頭,“也許是個減緩衝突辦法。”
去侯府通傳的小內侍回來了,門口一晃,天啟直接招手叫進來,“陛下,侯夫人說,朱鼎熊與三日前離開京城,到江南與豪商討論京城工坊合作事宜。”
皇帝非常吃驚,嘭…一拍禦桌,高聲大讚,“好一個朱鼎熊,胸襟格局不錯,是個辦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