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紅盔當時充斥著西廠內廠,雖是宦官提督,卻是西寧侯的人,第九代西寧侯宋天馴襲爵後,禁衛和錦衣親軍都在勳貴手裏,勳貴軍權一時無兩。
第四代英國公張溶此時與成國公朱希忠、定國公徐文壁、西寧侯宋天馴、鎮遠侯顧寰,共掌禁衛全部大權。
京營就是三十萬禁衛嘛,此刻的京營滿編在員,全部是南征北戰的精銳將士。
但是京營在五位勳貴手中,誰都有滅國之患,京營太強大了,也太過於靡費錢糧,騎軍就有十二萬。
嘉靖帝想拆撤一部分京營,又不想引起動蕩,他很發愁。
大夥往前翻翻史冊就會發現,這一時期,除了英國公,勳貴誰家的傳承都出了問題。
成國公說過了,定國公徐文壁因鎮守西北,與文官互相攻訐落罪,責令禁足反思。
西寧侯宋天馴更倒黴,皇陵突然出現了盜匪,堂堂禁衛提督,帶領三千精銳剿匪,竟然出京就淹死了。
鎮遠侯顧寰也是倒黴,兩個嫡子一個墜馬而亡,一個酒後中風英年早逝。
到萬曆年,唯一完好的英國公與張太嶽合作,把京營拆撤重組,英國公成了勳貴唯一能主事的大將。
與內閣聯手拆撤一部分京營,降低餉銀、消除兵禍隱患,張太嶽才能完成萬曆新政,英國公在勳貴中的地位越發不可撼動,
西寧侯宋天馴是怎麼淹死的,想必成國公猜測,是宋天馴為嘉靖帝找來的修大殿木材。因為在外麵放太久了,被人做了手腳,結果他跟著這根木料落水。
英國公張溶呢,此刻不僅大權在握,他還是成國公的外祖父、定國公的嶽父、西寧侯的親家、鎮遠侯的舅舅。
他從輩份上就壓倒了所有勳貴,且英國公張府對教導女子格外用心,張家女子個個出類拔萃,對娘家恭敬有加,由此英國公更加說一不二。”
朱鼎順說完,廣場沉寂了好一會,百官都驚訝在這個‘故事’中,想不到勳貴與國同休傳承的背後,有這麼血腥的爭鬥,有這麼驚悚的陰謀。
“成國公,說什麼也掩蓋不了你意圖弑君,說的天花亂墜,別人也沒有弑君,曆代英國公忠心耿耿,若非他和張太嶽把京營拆撤,三十萬人能吃窮大明,三十萬驕兵悍將炸營誰人可擋,大明從此武夫說了算,你盯著一家一戶的傳承,英國公護佑著朱明的傳承、護佑天下人的傳承。”
本來臉色慘白的張維賢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抬頭看向露台邊侃侃而談的大同侯,想起張之音和他說過的話:他是人心的魔鬼。
“大同侯,陛下!”朱純臣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叫,“京營完了啊,三十萬京營連三萬戰兵都沒有,大明還是大明嘛。”
“朱純臣,不用鬼叫,京營交到你手裏,連領導都領導不了,別說作戰,不用給自己弑君找借口,你就是為了爭權,不顧天下人死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朱純臣再次大叫,“大同侯,不要娶他的女兒,你會後悔終身,會連累很多人!”
皇帝突然冷冷開口接茬。
“傳旨!成國公抄家,從朱純臣開始,五服之內男人全部腰斬、女人全部充任教坊司,三代外嫁女不再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