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說完就撤,郭玲兒在隔壁準備了熱水,朱鼎順往浴盆一趟,瞬間清醒多了。
還是沒睡好,用腦過度了。
郭玲兒在身邊給他輕輕做腦部按摩,舒服了不少。
“梅溪去新院子了?”
“是啊,昨天帶著小六去了崇南坊,哪裏是挺清淨,妾身去看過。”
“哦。”
“相…相公,為什麼不讓梅溪姐姐到侯府?”
“她去侯府做什麼,一個清倌人,哪個會多看她一眼。”
“侯府後院大的很,除了正房三個院子,偏院有十六個呢,不出門誰也見不到誰。”
“那更不能去,把人住傻了。孩子也不用跟我姓,朱姓有什麼好,還是長子,不想將來給我鬧事。”
郭玲兒不敢說了,原因與她們推斷的原因差不多。
穿衣期間看她欲言又止,不由問道,“有事直說。”
“沒…沒…”
“嶽父大人入閣不需要我開口,封賞過後,他自然會入閣。”
“啊?!”郭玲兒呆萌了一下,“我爹入閣?!”
多心了,郭愷之不需要女兒來扯官場的事。
“那你到底有什麼事?”
“相…相公,妾身與您是拜過天地的。”
“是啊,怎麼了?”朱鼎順完全想不到重點。
“兩位夫人在前,妾身…妾身…”
朱鼎順明白了,拍拍她的臉,“哈爾和海蘭珠有誥命,她們也不會在侯府常駐,抽空我求一個。”
郭玲兒大喜,“謝謝相公!”
大家閨秀一旦認清定位,還是很好相處,“還記得我告訴你易孕的日子嗎,到了記得提醒我。”
郭玲兒更加開心,滿臉竊喜連連點頭。
下樓來到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前,上麵有繡字,英國公。
“朱鼎順!”
猛得一聲大喝,聲音震天,把某人嚇得三魂六魄亂抖。
“平遼大將軍,持寵而嬌,引誘王爵流連墮落之地,大明朝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強搶民女,袁公的臉也讓你丟盡了…”
馬車邊一個滿臉正氣的中年官員,朱鼎順十分新鮮,目不轉睛盯著他表演。
他噴得氣短,還喘了兩聲,“看什麼看,傷風敗俗,老夫已上書彈劾,煌煌天朝,邊軍大將入京帶著親王嫖…咳…混蛋啊!”
親衛準備舉起刀鞘趕走,虎子連忙阻攔,到朱鼎順旁邊低聲道,“少爺,他剛來,應該是下值跑過來的,是…是您的師兄。”
師兄?!
朱鼎順一腦袋問號,袁可立的兒子袁樞認識呀,還在睢州讀書呢。
“咳,少爺,是詹事府少詹事黃道周,袁公是他座師。”
朱鼎順眼神一亮,這可是個名人,英雄,諫臣。
這樣算來老子有很多師兄弟呀,天啟二年的同年進士全部是。
兩人眼對眼看了一會,黃道周依舊氣喘籲籲,朱鼎順環視一圈沒別人,隨意拱拱手,“師兄反應太慢了吧…”
“無恥,老夫前兩日在翰林院寫書,早知也不會允你如此大逆不道。”
“嗬嗬,師兄慢慢罵,累了進屋喝口茶。師弟我還要去國公府,回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