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搖搖手指,“這不是離間計,努爾哈赤在讓我少殺女真,他已經預想兒子會敗了,老子又不嗜殺,隻有女真幹屠城的蠢事。”
郭愷之哭笑不得,“也不對吧,你會真娶嗎?”
“我已讓老師送她到京城,不存在娶不娶的問題,既然奴酋想讓更多人活,肫哲就得做事。”
“比如呢?”
“比如她得到東江,我也會去。”
“去幹嘛?”
“嶽父大人這話問的,北地打完該南邊了,我得去看看,順便移民點人口。”
“打完了?”
“對呀,難道我和皇太極在遼西平原耗人頭嗎?那得有多蠢。”
郭愷之蹭得起身,“你…你…你有那種炮。”
“那種炮連一裏的射程都沒有,打一次皇太極就知道怎麼對付了,結果還不是耗人頭,好鋼得用在刀刃上。”
“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朱鼎順嗬嗬一笑,“嶽父大人敏銳,攻打遼沈,就算我們勝了,女真也能完整退回山裏,您去追嗎?北地打完,那就是真打完了,冬季可以直接到海西女真的地盤騷擾作戰。
南邊也得有同樣的實力,沒有拿下東海女真的地盤,不宜進攻遼沈。否則以後是沒完沒了的剿匪戰,有多少人都會疲於奔命,由外向裏才是正確的步驟。”
郭愷之切一聲,“想讓老夫和定國公給陛下帶話就直說,看你這彎拐了多遠。”
朱鼎順扭頭揮揮拳認真道,“嶽父大人,陛下欠我三百萬兩軍械費用,欠我五十萬兩軍餉,隆隆的馬蹄不是威風,是銀子,那轟轟的炮聲也不是炮仗,是黃金。
今天那一輪炮,至少五萬兩沒了,陛下若給我五千萬兩,下個月咱們就到建州跳舞,您得聽重點好不好?”
徐希皋豪爽一擺手,“勳貴給你出了,這事別去找陛下,老夫會與公爺商量,通過商號給你。”
朱鼎順一口氣噎在喉嚨,沒好氣甩臉,“我可謝謝您啦!”
“怎麼?不就是幾百萬兩銀子嗎?公侯給你。”
“哈,我的定國公,給我之後呢?明年您還給嗎?後年還給嗎?”
“加上朝廷的銀子,足夠支撐三年,三年還不能滅虜嗎?”
“能啊,滅虜之後呢?馬放南山?公爺忘了我在京城麵聖說過什麼嗎,給不是個好主意。”
徐希皋眉頭一皺,“你到底想說什麼?真去萬裏用兵?”
“萬裏很遠嗎?打仗也是生意,有銀子老子十萬裏也去。我們在這裏和韃靼人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紅毛鬼剛剛在福建占了夷州您知道嘛?他們繞九萬裏海路來到大明搶劫,您敢信?”
“幾艘破船看把你激動的,小小年紀,為麵子行兵事可不是大將該有的心態。”
我去~
朱鼎順一瞬間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不耐煩的擺擺手。
“總之打敗女真得馬上治理遼沈,朝廷沒銀子,就算有銀子也是一錘子買賣,我得想辦法搞銀子搞糧草。
你別誤會,我搞銀子不是我缺銀子,是百姓缺銀子,得讓他們活。大戰之後必是大治,把遼沈撲下來,沒有足夠糧草銀子,馬上會餓死無數人,老子是封侯封公了,良心難安。”
徐希皋和郭愷之對視一眼,敢情是白天突然殺了太多人,平遼大將軍心態不穩。
倒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