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拱手,“恭賀大將軍大勝!”
這是真心的恭賀,朱鼎順露出一個微笑,扭頭拍馬而去。
袁可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呢,其他人到鬆錦一線,他得連夜寫奏折,皇帝三天前就知曉遼西開始合圍,估計日夜東望、期盼結局。
五月初八,朱鼎順趕到了大淩河堡。
劃歸禁衛營的火器兵沒有帶大佛郎機,但把小佛郎機全帶來了,隻有三次擊發機會。
滿桂得到了他心心念的作戰機會,卻一晚死了一千多人。
沒有大規模戰鬥,幾十人一隊的斥候,平原上全是,隻能分散開硬接,結果顯而易見。
遼東送屍的隊伍約寅時通過大淩河堡,之後對方再沒有來查探。
朱鼎順登上殘破城牆的最高點,拿望遠鏡向東轉了圈,隻有自家斥候來回跑。
“大哥,您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朱鼎順瞥一眼問話的鼎三,又看看宋裕本,“我在想林丹汗該死了。”
他這回答天馬行空,後麵幾人麵麵相覷,完全沒聽明白。
“親衛營宋裕本為主,鼎三、張世澤為副將,顧肇跡、蔣秉忠次之,陛下預計會調京營兩三萬人出關。就算魏忠賢給提供足夠的糧草,人越多反而越危險,遼西現在能正麵與東虜作戰之兵不超過三萬,若帶著十萬累贅,糧草就把我們拖死了,必須分兵一部分到草原,今年在山海附近練兵,冬季到沼澤玩玩,明年才能用。”
哦,原來如此。
好像隻有鼎三敢隨便說兩句,“大哥原先準備還東虜全屍?”
“老子要屍體做什麼,老師更不會要,沒人會要。努爾哈赤把腦袋送給我們,目的就是現在這樣,把我們拖在大淩河,以免雙方退無可退、不得不提前決戰。”
“靠,奴酋夠陰險的,逼著我們讓人送遺詔,逼著我們收拾林丹汗。”
“這有什麼陰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是女真的族長、兒子的父親,不要總把人當沒腦子的人看待。”
滿桂撓撓頭,“大將軍,東三兄弟,我們怎麼會被逼著收拾林丹汗?”
宋裕本都想到了,替兩人解釋道,“因為我們夠強,他會害怕,害怕還不會臣服,那就會添亂,或者跑路。無論他怎麼選擇,都是大患,他必須臣服。更倒黴的是,好像隻有他能給我們補充幾天糧草。”
朱鼎順苦笑道,“這就是我一開始並沒有準備留下努爾哈赤的原因,人要往前看,大明目的是滅女真,不是為了殺一個女真頭領。
現在改變策略,老子隻能先下手為強,皇太極隻要沒被仇恨衝昏頭腦,他就會返回沈陽先穩定汗位,然後與老師扯淡要人頭。
大明和女真都需要時間,這時間隻能是林丹汗和韃靼人來保障。”
鼎三一拍手,哈哈大笑,“他絕對想不到,大哥解決林丹汗用不了三天。”
朱鼎順扭頭看著他,揶揄道,“要不你去?”
“嘿嘿,咱是小人物,哪能做這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