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同時舉杯,不管小公爺小侯爺多大的年齡,長輩麵前依舊一聲不吭,兩個姑娘更是低頭不語。
張維賢嘿嘿笑兩聲,“奉國將軍,老夫能知道,你最後和陛下說什麼嗎?”
“娶媳婦。”
“嗯?”
“公爺很奇怪嗎?扭扭捏捏不是朱某的做派,明年開始會大規模長期用兵,本寨必須有人總領決斷要務,靠孫傳庭、王允成不行,兄弟們各行其是也不行,靠我的那個妾室更不行,隻有靠朱某的妻子。一個有身份、有地位、懂官場、懂兵事,文武雙全的妻子,還好,老天待我不錯。也許是奶奶和母親帶來的運氣。”
張維賢聽的很認真,把筷子一放,“陛下怎麼說?”
“陛下讓我自己想辦法。”
“哦,你想到了?”
“這有何難?我已經把玉佩給之音了。”
英國公和西寧侯猛得看向大小姐,張之音低頭叮當一聲,玉佩放到桌上,宋裕竹俏手一指,“原來…原來是給定情信物。”
張維賢大惱,難得失態,胸膛急劇呼吸,卻聽到大小姐道,“爹,不出一年,林丹汗一定會對順哥瑟瑟發抖,用不著他指揮,女兒若有三寨的人馬,照樣能擊敗遼河套的女真,沒有一點難度,反正表哥也會去,到時候禁衛就會知道朱三寨怎麼玩,說了三年您也不信。”
西寧侯示意姐夫別發怒,嗬嗬笑道,“之音給舅舅說說,你怎麼能勝?”
“很簡單,順哥作戰,從來不是騎射對騎射,從來不是砍殺對砍殺,就像崇文門外的戰鬥,具體用什麼要看現場,但絕對不會硬衝硬殺,使用不對稱戰術才是關鍵。”
“哈哈,我親愛的之音,有這句話你能帶一萬人,明年咱們公母倆到遼河套,嚇死努爾哈赤。”
兩人的稱呼把其餘人一個個臉色鐵青,奉國將軍果然輕浮自大。
張維賢反而製怒了,又拿起筷子悠悠地道,“奉國將軍,不是老夫舍不得女兒,不是…”
“您不用解釋,我懂,主要是英國公嫡女不好娶,三年前一萬匹馬送您做見麵禮,可不是朱三寨對您的孝敬,朱三寨不需要對任何人孝敬,我將來大概是很難領導的勳貴,但我不想考慮將來的事,東虜不滅,朱某無法回京,下一輩子的事,操那麼遠的閑心有什麼用。”
“嗨,敢情你小子是這麼想的?”
“是啊,您要我怎麼想?”
張維賢一滯,苦笑一聲,“好像是這麼回事,老夫冥思苦想三年多,解決辦法竟然是不管老子的事?”
“大概是,除非您能活過我。”
張維賢腳下踢了兒子一腳,苦笑著連連搖頭。
張之極那個尷尬呀,你們這種談話方式,我怎麼開口,咒老子去死?
西寧侯感覺到外甥的難處,嗬嗬一笑,“陛下真是把侯府架在火上烤。”
“侯爺,您這邊的事更簡單,太簡單了,小侯爺離開禁衛,拒絕襲爵,到塞外立軍功,由裕德襲爵,多簡單。”
西寧侯與英國公對視一眼,雙雙拍桌,“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