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知府、按察副使、巡撫、世子朱鼎渭,四人一起來的,半路聽說舉人的行徑,巡撫大人和知府大人立刻沒有參與的心思,調轉馬頭又返回去了,欺辱宗室,這很好上奏,就說宗室自己殺上門好了,有之前的奏報打底,保準沒人多看一眼。
郭愷之和朱鼎渭到的時候,朱三寨正在後院打盹曬太陽,兩人哭笑不得,對他這‘老態龍鍾’的習慣見怪不怪。
“他的妹妹早死了,我可不知道他女兒是買來的,就是給你定個親,又沒讓你娶,殺了多可惜。”
朱鼎渭自來熟坐在身邊的椅子上,朱鼎順睜眼看看出了一脖子汗的世子,又瞄了一眼按察副使,百無聊賴的問道,“曹家的銀子收到沒有?”
世子示意親衛給他去拿塊毛巾,同樣掃了一眼按察副使,才回道,“前天快馬馱來的,倒是快的很,十萬兩,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王府應該建一個馬場,明年開始,每年有八九千匹馬入關,殿下玩吧,我沒興趣,別讓宗親餓肚子就行。”
“哈,太多了,先在塞外養著吧。”
“你不要我就送宣府了,養個屁,塞外更多。”
“不是,你咋還是急性子,我是說王府派人到北寨,咱們宣大聯係,到北寨交易,這樣就不用建設什麼馬場。”
“哎呀,殿下這做生意的腦子好使啊,不錯,塞外還省得建馬場了,也不會讓人說三道四。”
朱鼎渭拿毛巾把脖子汗擦一擦,再看一眼身旁的按察副使,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懶得攆人,直接說道,“你在宣府殺了多少人?大同總兵和邊將一個個膽戰心驚的,老子好久沒見他們這麼害怕了。”
“兩三萬吧,我也沒找閻王要人數,懶得數。”
朱鼎渭雙目大睜,轉瞬又自嘲一笑,“算了,隨你,安全了嗎?”
“殿下,塞外安全是做夢,隻能說小規模的襲擊不會來,東去的商路小部落多如牛毛,我準備花三年時間,把他們清理一下。”
“清理?殺了?”
“你管的著嗎?與王府有什麼關係?”
看在銀子的麵上,世子殿下依舊沒有生氣,“明年開春王府派三十人到北寨行不行?”
“太少了。”
“少?”
“三百人都不多,他們得來回運貨,我沒那功夫。”
朱鼎渭眼珠子一轉,“你不參與?”
“顧不上,殿下玩吧,我保證他們的安全,還得給我送糧,人少了怎麼行。”
朱鼎渭一噎,苦笑一聲,“竟然沒什麼可說的,鼎順,大哥真不知道他買的女人,隻是給你定個親。”
“知道也沒怪你,大同府少不了要殺人,別說辱沒宗室,其他理由他也死定了,我得立威,殿下用不著多心,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做事記得打個招呼。”
朱鼎渭一攤手,苦笑一聲,還沒開口朱鼎順又道,“殿下歇歇回吧,我和郭大人商量點事,殺人這事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