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想起妹妹說過話,更加皺眉,“兵法無雙?”
張之音搖搖頭,“兵法隻是手段,小妹早知道,他的思維自成一體。如來鎮壓猴子,是為了佛法東傳,是看上了猴子的本事,佛也有私欲,他一日之間完成布局,就是在築造官場的普陀落伽山,三年後,定然會有指路、帶路的菩薩出現。”
遠處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關口湧入無數馬,商號夥計和宣府邊軍幫忙向東驅趕,暫時會到集市最東的一個山穀中。
張之極負手看了一會,再看一眼表情平淡的妹妹,低聲說道,“宗室入朝堂,除了宗人府,他能做什麼。”
張之音嘴角泛起一絲得意,“他可以隨時棄爵。”
“不可能,太傻了,那樣天下沒人會信…”
“如果陛下有一天令他棄爵,招他入朝呢?”
張之極大張嘴呆呆得看著自家妹子,此刻他才全部知曉妹子在想什麼,低頭想了一會,竟然不由得點點頭,“若他能顯露出斬妖除魔的本事,父親也不會讓別人接觸他,也不會允許別人引薦。”
張之音點點頭,“他是宗室,得等陛下開口,父親需要做的很簡單,告訴陛下塞外有一個將才就可以。”
張之極此刻真想鼓掌,“拋開之音的事,這家夥還真的是智多近乎妖。”
“大哥,他一開始就沒想與都督府為敵,但也一開始就對著都督府而來,我們敵我不明,判斷方向完全錯誤。一萬匹馬,還不值英國公告訴陛下,他有一個驚才絕豔的親戚嘛。”
“之音這一趟塞外沒有白去,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陽武侯薛濂真是走了狗屎運。”
既然說到這了,大小姐沒有一點生氣,反而俏皮一笑,“他在向我靠近,清心普善咒,是普庵咒一個版本,一個月前他還不會吹笛,大戰間隙學吹笛,不隻是送別,還是告訴小妹,他需要時間,讓我靜心等等。”
張之極不想接這話了,與妹妹聊天,肯定會轉到私情上,還是回京問問父親的好。
張之音也不再解釋,得意望著連綿不絕的馬群,好像是在看自己如意郎君的提親信物,坐回椅子靜靜等著她的男人為她學的曲子。
商號休息的朱鼎順若知道大小姐心裏完美的補齊一場戲,一定把頭撞得桌子咚咚想,爺爺根本不想和勳貴有任何關係好不好?爺爺根本不想和你們玩陰謀好不好?
低調在塞外發展幾年,把宣大經營成自己的地盤,打造軍械保命,養活更多人,這是朱鼎順的目標。
與大小姐的這一頁,對朱三寨來說,早忘了,分別一月,讓他想想張之音的容貌,估計都記不清了,反而對逃命中大小姐不斷產生的麻煩記憶尤深。
女人,隻會影響朱三寨拔刀殺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