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幾句哈哈,世子搓搓手,訕訕問道,“糧食怎麼說?”
“讓宗室不要餓死,我就全買了。”
“全買?”
“哦,可以拉到營地,王府自己做生意,前提還是不能餓死。”
啪~
世子一拍肩膀,肥手差點拍散架,“那就這麼說定了,羊太多了,得分散到王莊放養,馬匹也是,王府隻要一千,剩下的慢慢賣掉,你…”
“殿下做主吧,我沒人去扒拉銀子。”
朱鼎渭肥懷大慰,站起來哈哈大笑,“還得咱一家人辦事,父王說了,王府給你分擔一千人的錢糧,等你身體養好了,給你找幾個妾室,當然,隻是妾室。”
朱鼎順白眼一翻,傻缺,保管銀子高興個屁。宗室王侯將相的教育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堆葛朗台,麵具後麵有絕對的死穴。
五月初十,養病差不多後出關,朱鼎順路上不停伸手看看自己黑不溜秋的瘦幹巴手臂,有得養呢。
營地很熱鬧,山地中央千多人在整地、修路、蓋房,但不是兄弟們在幹活,都是新平堡、陽高城來的軍戶閑散子弟。
胖熊很不讚成別人來修營地,朱鼎順打罵了好幾頓,你們懂個屁,老子這是逼出來的匪民融合辦法,明年就雇傭宣府的軍戶來打工,強盜還是苦練殺敵本領的好。
朱鼎順在南坡為老五和六子上了一炷香,又坐著看了一會熱鬧的工地,溜達到東麵三裏外訓練的臨時營地。
應該說,朱三寨的頭領們都識幾個字,但讓他們寫就難為人了,所以沒有什麼文牘繁忙的事處理,反而每個人都得進來嘰嘰歪歪。
漢那台吉把人往西撤了,靠向土默特本部和陰山,哈喇慎的牧民也向東靠攏本部,正北方向突然空出二百裏寬的通道,兩家無形中給自己創造方便,可以直奔阿蘇特部。
大隊現在的管理模式是胖熊和小鸞管後勤,虎子帶三百親衛訓練,臭蛋帶五百斥候到處跑,順一帶順字營一千人,七小帶鼎字營一千人。
朱鼎順在營地待兩天,發現自己還是閑,訓練不能訓練,騎馬懶得騎馬,除了吃喝拉撒睡,無聊透頂。
好在也就兩天,綠草如茵的東麵來了一支百人馬隊,鎧甲黑得發紅,披風和內襯又紅得發黑,個個背弓持刀,連馬都披著鎧甲,看得兄弟們一個個嘖嘖稱奇。
朱鼎順繞著進入大帳的一個身影轉了一圈,更加讚歎,這衣服實在是漂亮呀,渾身波光粼粼,防護齊全,活動自如,麵罩精致,連眼睛都看不到。
“怎麼,奉國將軍沒見到過鯪鯉製作的唐猊鎧?”麵罩下傳來一聲輕笑得意的女音。
“鯪鯉?什麼玩意?穿山甲吧!嘖嘖嘖,太殘暴了。”
女孩更加得意,“一般大將用千片鯪鯉甲,我這身可是用料兩千八百,價值六萬兩。”
朱鼎順差點摔個狗啃泥,“嘖嘖嘖,富貴人家就是奢侈,這一套衣服讓韃靼人看到,順義王都會舍命來搶。”
女孩身形一抖,才明白對方原來一直在笑話她。
朱鼎順哈哈大笑,“都說大明盔甲天下第一,親衛全套明盔明甲,棉甲套鐵甲,比邊軍的暗甲奢侈啊,一套不得三五百兩銀子。小姐帶著一百人在塞外,簡直是人形移動銀庫,大夏天跑一圈能生蛆,不用作戰也中暑捂死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