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巒疊嶂的山林之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鳥鳴。
不遠處一個重疊的身影逐漸清晰,每走一步都是血色的腳印。
時不時感受到背上人微不可聞的呼吸,沉默的往前走。
“放棄我吧!”
薑懷欒睜開眼,看著周圍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死。
“不能。”身下的人沉悶的回答了一聲,步子加快速度。
自己薑懷欒扯了一下嘴角,自己被直接洞穿了腹部,能活到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他還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活下來。
“子路,沒必要堅持了。”薑懷欒頭抵在薑子路的背上,“我的身上的功能係統已經崩潰,就算出去也活不久的,何必浪費力氣。”
薑子路沒有回答,沉默的繼續背著人走。一直等到身上人的呼吸變弱才開口。
“薑蕭山…在等你。”
果然,身上人的呼吸重了一下才變得斷斷續續。
如果說薑子路是薑懷欒的兄弟,親人,那麼薑蕭山就是那個特別的存在,特別到可能是…愛人。
“可他…背叛了薑家。”薑懷欒頭上一陣刺痛,緊接著就是耳鳴。
身體對周圍的感知越來越模糊,五感在淡化。他知道,他走不出去了。
恍惚間,他看到一個人影。
“哥哥~”十五六的少年遞過來一個玉佩,成色極好,把薑懷欒的手都襯得白了一個度。
“跟我走吧!”
薑懷欒看著前麵笑的肆意,露著一對小虎牙的少年,慢慢伸出來手。“好~”
…
“薑懷欒,你特娘的混蛋!”
青年站在牆上抹了一把頭發,掐著腰做了個鬼臉。一頭白發在陽光下染著光暈。
“白純一,廢材吧你!”
把牆下邊的人氣了個半死,“你等著吧!等我爬上去我們一決雌雄!”
“誰給你決雌雄,有病吧!”薑懷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牆上跳了下來。
“怕了吧你!”
“你又打不過我,怕你幹什麼!”
二樓窗前,兩個人端著茶杯低頭看著活躍的兩人。
“嘖!我許枕辦事你就放心吧!你看他是不是不一樣了。”許枕推了一下鼻翼上的金絲框眼鏡。
“他是失憶了,不是傻了。瞞住。”薑子路端著茶杯回到座位上,旁邊的香爐嫋嫋。
“知道。”許枕某種神色一閃,看著麵前的人都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他跟這位爺認識的時間可真不短,還是頭一次見他要藏人的。當時他們找到渾身狼狽的薑子路背著一身血的薑懷欒的時候,就算他見多識廣也驚了一下。
“兄弟,你透漏給我一句,真不是金屋藏嬌?!”許枕賤嗖嗖的湊近看著麵無表情的薑子路,好奇心一點都不隱藏。
“他是兄弟。”薑子路淡然的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看了許枕一眼。“一個,可以賠命的兄弟。”
兄弟兩個字從薑子路嘴裏說出來已經少見,賠命兄弟,嘖!不得了。
“瞅他現在的智商…”看見薑子路看自己,立馬改口,“現在的年齡…不太大哈。不過他當時傷那麼重,能活著就不錯了,磕一下頭也沒什麼。”
“戶口,出國,那邊的東西沈老板都安排好了,他跟白小少爺一起。”許枕半攤在椅子上,手上還玩著茶杯。
“哎!咱就是說,沈老板跟白小少爺一個歲數的,怎麼一個老油條,一個生瓜蛋子呢。不理解。”許枕一邊喋喋不休的念叨,一邊看著薑子路沒有反應,翻了個白眼拍拍屁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