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就說,不要有意無意地把眼神瞄向我這邊行嗎!”
“明天九點整……為什麼他們老是定這麼早”
“早?對於絕大數人來說這是一個晚的不能再晚的點,而對於小部分人來說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時間點,顯然……唯獨你不在兩種範疇之間”
“你想說我懶可以不用說的這麼委婉的”
“你明白就好”
……
比賽前一天的晚上的一間連旅館都不算的招待所裏,一位長相還算清秀,可神色凶狠的人正在對著電話狂噴。
“這就是你說的方便,實惠,豪華!溫馨的旅社!你知道它和一間廢棄的屋子有什麼區別嗎?就是在廢屋裏睡一晚我不用交八十塊錢,而在這個連窗戶都透風的旅社睡一晚我還要交該死的八十塊錢!”
“行了行了,那片區域本就很荒涼,我說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多睡至少兩個小時,你就欣然答應啦啊,如果從市區往那裏趕去,至少要在七點之前出發”
“那為什麼你自己就睡在總統套房,你就不用趕時間嗎!”
“又不是我比賽,放心,等到我睡醒,吃個午飯,差不多就個一點多吧,到時候我會去看你比賽的,你該不會連幾個小時都撐不下來吧”
白羊掛斷了電話,貼著支付碼櫃台裏麵的一位穿著厚氈衣的老姨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細細端詳著這位有稀有的俊朗少年。
“帥哥,住不住啊”
白羊甩出身份證和一百塊現金。
“住!”
“住宿八十,沒有空調,冷了就把電熱毯開著,看你一個人,就不收三十塊押金了,廁所在一樓西北角裏,晚上用的人多,要是嫌棄了就去外麵幾公裏外的菜地去解決”
“好”
白羊拿了老姨找的二十元之後,背著自己隨身雙肩包,上樓去了,水泥樓梯又窄又陡,還有一股尿騷味。
打開208的木門之後,白羊甚至懷疑自己穿越到了八十年代,很有年代感的花色被子,吱嘎作響的木床,沒有插電的大彩電,以及一個橢圓的鏡子卡在木槽中。
躺在床上,你可以清晰地聽見隔壁有個聲音粗野的男人和一個女人打電話的聲音,另一邊的人在追劇,聲音放的很大。
沒事的,眼睛一閉,都是一樣的。
白羊安慰了自己一遍,躺在非常硬的木板床上,蒙上被子,可最終還是沒有睡著,因為白羊聽見了台詞之後,竟然聯想到了劇情。
哎,腦子太活躍,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迷迷糊糊地過去了好久好久,隔壁哥們終於把這部警匪片追完了,白羊也在大概兩點多的時候睡著了,窗邊隻剩下偶爾的汽笛聲和寒冷呼嘯的聲響。
一陣鬧鈴之後,白羊迷迷糊糊打開手機,八點半的鬧鈴響了。
再睡十分鍾吧……
鬧鈴延遲後又響了。
再睡五分鍾吧……
就這樣。
等到最後一次鬧鈴響,白羊睜大眼睛,飛奔下樓去了,距離九點整還剩下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