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瓷磚牆有些冰冷,靠在上麵後背發涼,等待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之後,到了白羊。

“您好,是小孩受傷了嗎?”

穿著大白袍的醫生側著身子坐在旋轉椅上,一隻手臂搭在白色的桌子上,頭發非常短,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胡須剔除的非常幹淨,帶著白邊的眼鏡,眼睛下邊有顆非常明顯的黑痣。

“額……那個其實是我妹妹不小心從秋千上摔了下來,雖然不是很高……可我妹才十一歲,不好意思,醫生,雖然我父親說沒啥事,可我想趁著周末過來問問,本來是想帶我妹妹一起來,可……她陪我爸去買菜了”

白羊吞吞吐吐、語無倫次的說道,配上那一副衰樣,完全看不出是演的。

黃醫生稍微的停頓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語言。

“那個……沒事啊,可以的話,還是將孩子本人帶來比較好”

白羊低下腦袋,躊躇了一會,又結結巴巴的說道。

“其實……我就是想要谘詢一下,那個大概……就有個一米二的高度,可……底下是土地,這個摔傷有很大責任是因為我沒控製力度……”

“這個,其實啊也不用太擔心,十一歲骨骼已經有一定的強度,接觸的是土地,外加上高度不是很高,應該問題不大,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帶你妹妹過來”

“可是她膝蓋出血了……”

“磕到石頭了嗎?”

“不是!不是!就是……擦到土地上擦破皮了”

“那擦點酒精,過幾天應該就會好,沒有明顯的疼痛感,或者是……不能彎曲膝蓋之類的嗎?”

“就說擦破的位置疼”

醫生轉動了一下椅子,把手搭在下巴的位置。

“那問題不大”

“好,感謝醫生”

“嗯嗯”

白羊轉身走到門口的位置,停頓了兩秒後,猛地轉過身子。

“那個……醫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

“我們學校有個徐英九的人好像在打聽什麼……菊林醫院,還有什麼……叫陳夢情的人,那個既然我都來了,就幫忙打聽打聽……”

“什麼……陳夢情嗎?”

“對,說是什麼……好幾年前的一位病患,應該有段時間了”

“大概多久?”

“聽他的說法……可能都大十幾年了,保不準二十年都有了”

“這個,我在這裏上班才五六年,就不清楚了”

“那好,打擾了”

“嗯嗯”

出了醫院大門,天空中黑雲越發的陰沉,好像真要下雨了。

白羊前腳剛到學校,南康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

“喂,郎君,我回老家一趟,素雅在教體室裏練習手風琴,你能幫我把宿舍桌子上的一盒藥片給帶過去嗎?”

“沒問題,我正好在學校”

“那好,謝謝了”

白羊回宿舍取了藥片就火速前往,去教室室所在的樓區幾乎要穿過全部的校區,路上給白羊的感覺就是這不是一所大學,而是類似深山中的占地龐大的療養院,綠化的公園十分繁多,其中一些幽秘的樓後有幾百年的老樹,將裏麵的小道和座椅遮蓋著嚴嚴密密,透不下一絲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