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十分明顯的泄氣聲之後,兩個車門同時打開,無人下車,一位個子非常高的人上車,方形的腦袋,扁塌的頭發油光發亮,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裝褲,尖頭皮鞋鋥亮無比,手裏提著黑色皮質的公文包。
也有包?
對於“包”,白羊決定應該要留心一手,目前除了自己和司機外,已經出現的三個人都帶著“包”。
那男人可能就是二十七、八的樣子,上來並沒有亂看,將一塊錢投入錢箱後,坐到了前邊左側第二排的座位上,黑色公文包放在雙腿上,兩隻手還拽著包的兩側,似乎有些緊張。
這個襯衣男似乎也值得注意。
雖然他表現的已經非常自然,可白羊已經看出男人似乎有些緊張,這副穿著,難道是要去麵試?或者開重要的會議?包裏是重要文件才會緊張?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不至於大晚上的麵試,會議倒是有可能。
隨著車輛啟動,肉體的腐蝕沒有進一步發展,抓握鉤的數量是正確的,自己目前視野裏能看見還在熟睡的大爺,正襟危坐的襯衣男,隻露出個腦袋的禿頂司機大叔,此時是去第四站和第五站的路途中,雖然尚早,可毫無頭緒可言,照目前的局勢,還會有乘客,而唯一能湊一塊的是不同種類的“包”。
白羊側過腦袋,車窗映照著自己毫無生氣的麵孔,女孩的位置過於靠後,觀察不到,大爺依舊頭斜在背椅處,似乎再沒有動過,最前方的襯衣男則也是以寬大的後背視人。
其實,在“規則”剛闡述的時候,白羊覺得第三條“規則”有種詭異感,雖然能理解為避免進一步通過一些特殊的互動造成“規則”的完全破裂,可究其本質,第三條“規則”依舊給人可有可無的錯覺。
“規則三:如果讓‘鬼’知曉你在尋找它,直接死亡”
好像是為了掩蓋某個更為隱秘的東西,而非簡簡單單的表層意思,僅僅是前兩條“規則”,就已經掀不起什麼大浪,這條就很牽強。
不過,也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吧。
白羊感覺自己在短短的十幾分鍾思考的東西過於繁多,導致對一些細小的事物太在意。
一棟棟隻有三兩個窗口亮著燈光的高樓快速滑向後方,紮眼的酒吧霓虹燈呈現一種花裏胡哨的彩燈,偶爾能看見幾家還在營業中的小賣部,樣貌年長的阿姨坐在門口的櫃台裏嗑著瓜子。
眼看已經到了下一個站台,可一路上沒有任何刻意的“提示”,以及和“數字”有關聯的東西出現。
“立交橋站到啦,想要下車的旅客請到後門有序下車,下一站……啤酒廠站”
還是那一樣的聲音,雖然情感豐富,語氣恰當,可終究是毫無感情的機器喇叭發出的聲音,此時,更像是一道道催命的呐喊聲,一處荒涼的站台處卻站著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