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終於站起身子,冰冷的雙腿不聽使喚使得,艾斯來到白羊身旁,能聞見一股腥氣的血腥味,不知是巨蜥塬的血味還是自個的血味。
質量非常好的T恤肩膀處是被強行撕裂的碎布,背部粉紅色的血肉看著就揪心,艾斯剛像用剩餘的繃帶簡單處理背部的傷口,盧卡斯突然驚起,手裏的石刃時刻有出擊的趨勢。
“抱歉……”
“沒事,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不用,我睡一會好好”
無奈,艾斯隻能放棄進一步包紮的想法,隧道裏依舊是那樣的安靜,仿佛世間就剩下自己和盧卡斯,河道裏的光帶確實沒有先前鮮亮。
岩壁變得異常冰涼,不知是身體機能的下降,還是何種原因,艾斯隻是坐臥在盧卡斯的身旁,腦中完全放空,沒有心思或是精力去思考事情。
自己為什麼到這裏了?
又為何成了這般地步?
一切都變得模糊。
唯有盧卡斯有規律起伏的胸膛,不知做了什麼噩夢緊皺的眉頭,鼻腔出氣的聲音。
你在想什麼呐!艾斯!
可還是不自主的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之中……
“多久了?”
不知道過了幾個鍾頭,不知道身在何處,白羊的提問嚇了艾斯一跳。
“額…….沒注意”
“走吧,不能再待在這裏了,你可以嗎?”
白羊看向艾斯的傷口。
“沒事的,完全可以”
散落的罐頭、餅幹通通被重新裝袋,白羊將依舊潮濕的紅色外套卷成長條,拿在手裏。
“我拿著吧”
艾斯接過裝著食物的背包。
白羊跛腳走路,那條有著長長血溝的腿每跨出一步,麵部就要緊繃一次,剩下的路程,時間又有一種膠粘感,可艾斯隻當是受傷的心理作用,不去在意,唯有白羊心裏長出了口氣,方向走對了。
行走了大概快一個小時,汗水浸透了白羊已經濕了的短袖,兩人簡單休息了十分鍾,吃了點壓縮餅幹,然後再次上路,不敢保證巨蜥塬隻此一隻,再來一條,不論胖瘦,必然集體歇菜,不敢長時間停留。
部落內,此時是仲夏夜當天的正午,祭司身著黑色羽衣,那是渡鴉的羽毛,沿著衣領圍織而成,一圈由七十二種鮮花編製的藤蔓花圈框帶在脖頸,左右臉各三道水滴狀塗料,一根千年樹藤編造而成的手掌框攏著橢圓石塊,表麵仍舊是藍色的太陽形狀。
部落壯男少女豔裝出息,嶄新的白芷布料裁剪的裙擺,懸掛著晶瑩剔透的石子耳墜和項鏈,印著黑色火焰圖樣的裹胸個個堅挺,男人們穿戴著棕熊的皮套,懸掛著胡狼的犬牙,健碩的胸膛上蘸著燃燒過後的草木灰。
他們呐喊著。
他們咆哮著。
宣揚著自己是一方土地的掌控者,統領著世間草木巨獸,所向披靡,無所畏懼!
黛拉被換了一身潔白的長裙,頭戴著荊棘編織的帽帶,披散著棕色長發染有茉莉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