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上,巫長風的烏黑長發在月光下隨風飄亂,僅用一根玉色的發帶隨意紮在後腰
他手裏拿著一壺清酒,眼下是稍稍泛紅的醉意,寬鬆的領口微開可以見到裏麵結實的胸肌
巫長風仰頭飲下一口酒,仿佛可以解千愁,但酒下肚,無盡的思緒和愁念又席卷上來。
我一身黑衣,站立在欄柱上,望著眼前陌生的巫長風。
“你來啦。”巫長風輕輕開口,已是充滿醉意,一雙眼睛含情看著我
我被這樣的巫長風盯的有些許不自然,跳下欄柱,一邊走向他一邊交待
“我不日後便會同傅少言進宮醫治皇太後,希望你能在姐姐探訪完皇太後回到傅王府之後把姐姐接走。”
走至巫長風跟前,眼前人突然一把攬住了我的腰,混著清酒味的吻輕輕的進入我的口腔,一時之間,萬物好像都暫停了,隻記得那輪明月高高掛在空中,是那麼的亮,那麼的冷,好似巫長風的體溫。
我將巫長風推開,用袖子擦了一把嘴唇,皺著眉頭看他:“你做什麼?”
巫長風受傷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好像不這樣的話,很快我就會又在他麵前消失
“我後悔了。”巫長風拉過我的手,摸著曾經子母蟲進入的洞口,那裏早已在我的醫治下抹平了傷痕。
他用拇指來回地摩挲著,“我把你的子母蟲取出來,影夜派的仇,我自己報。”
巫長風用力的抱住了我,將我擁入懷裏。
“看到你坐在紅轎上,我才明白,我心悅你。即使是假的,我也不想你跟傅少言生活在一起,互稱夫妻。”
我貼著巫長風的胸口,聽著他咚咚咚的猛烈心跳聲。
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心悅我?要把子母蟲取出來的話我倒是千萬個願意,但真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我將手覆於巫長風額頭上,確認他沒有發燒。
然後直視他的眼睛,冷冷的語調裏沒有一絲的情感:“說吧,你的條件。”我不相信這天底下有白掉的餡餅,還是先說清的好,免得欠他人情。
“什麼?”巫長風的眼裏閃過一絲錯愕,“我不是這個意思。。。”
“將子母蟲取出,你的條件。”我重申了一遍。“難道是跟傅少言和離,與你一起嗎?”
我的冷靜與淡漠像一把利刃傳入巫長風的心裏,巫長風低下頭,自嘲地一笑
“小玉,你何時變得如此冰冷。我所訴說的感情,都是真的。”
“若是這樣,你又為何要用子母蟲控製我,我從前把你當哥哥看待,現在把你當上級看待,等任務完成,我們就是陌生人。”
我冷靜地回複,不留一絲餘地的拒絕了巫長風的感情。
我根本就不相信,所謂的愛情還不如利益關係來的穩固,若是跌入了溫柔鄉,還不知什麼時候會被其反紮一刀。
“難道,你愛上了傅少言了嗎?”巫長風在我兩臂的手用力,抓的我有一些疼
我抬手一巴掌扇他臉上,啪清脆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那麼突兀。
巫長風被我打的側過臉,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的力,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紅的掌印,還發著燙。
“說什麼蠢話,關他什麼事,不要妄自揣測我的心思,愚蠢的男人隻會讓我覺得惡心。”我轉過身
“如果你真想幫我取出子母蟲,就想一個合理的代價,我不想欠別人。三天後,我會出發去皇宮,容你好好想想。”
黑夜下,隻剩下巫長風一個人的身影。
回到屋裏,我換下影夜服。
“我是瘋了嗎?難道來到這個世界太久了,腦子都壞掉了。幫我取出子母蟲這麼便宜的事我不撿,我想幹什麼。”
坐在桌上,我懊惱的自言自語。
我真是瘋了,好像被人上身一樣。
越想越煩躁,巫長風怎麼會喜歡我,再多也隻會是兄妹之間的感情。
這個世界越來越混亂了,本來隻要把姐姐打暈帶走就好了,她一個勁兒的上吊自殺威脅,還有莫名其妙愛上我的傅少言和巫長風。
真不想活了,我拿出了別在腰間的刀。
不如就這麼死掉吧。
我割開了動脈,血猛的噴湧出來。
但是,死掉的話,也會重來的吧。
算了,死多少回,我都不想再活下去了,這個世界真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