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不可視,人心生歹意。”說話間,楊丁月又把那根不化骨吸到自己手裏,“你行走江湖,還是要將此物換個模樣。”
“怎麼換?”
“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
……
次日上午,楊丁月把一根甘蔗交到王從文手上,告訴他,這就是他的不化骨。
王從文隻覺得離了個大譜。
這玩意他又不是沒啃!
趁著楊丁月並沒注意,王從文轉過身,偷偷地啃了一口,好家夥,差一點沒把他的牙崩掉。
“你不信我?”楊丁月驀然回首。
王從文嚇了一跳,馬上解釋:“怎麼會,我、我隻是太好奇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
楊丁月靜靜看了他片刻。
王從文莫名的生出一些心慌。
好在很快,楊丁月收回目光,開始傳授王從文那些所謂的粗淺方法。
首先便是眼神。
她拿出一張白紙,用毛筆在上麵落下一點,放在王從文眼前的一尺之處。
“集中精力。”
“盯著這個黑點。”
“記住,不要讓黑點之外的白色虛影出來。”
“不要眨眼。”
……
又是一日清晨,找貓的王從文被楊丁月叫住,開始教他如何閉眼。
——說是閉眼,其實用“冥想”二字來形容更加合適。
楊丁月在一旁傳授:“靜坐,閉眼,你可以外想自己的五官四肢,內想自己的五髒六腑。”
王從文如實照做,然後驚奇的發現,這居然是馮石以前教過他的“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
馮石曾經說過,隻要按照這個方法修煉,不出意外的話可以修成“賢人”。
於是乎某人突發奇想,我除了可以想自己以外,是不是還可以想別的其它東西,比如……
不多時,王從文旁邊的那根甘蔗動了動。
雖然動作很輕,而且隻有一下,但楊丁月可是從“庚子事變”中幸存下來的高手,這怎麼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禦物嘛……”楊丁月喃喃出聲。
……
這樣又過了一天,說是再也沒有什麼可教的楊丁月開始攆人。
王從文還沒有找到貓呢,怎麼可能就這樣甘心離開。
於是他死乞白賴的在楊丁月麵前耍賴,一會兒說自己肚子疼,一會兒說想多陪陪姐姐,一會兒又說要不然明天再說吧。
楊丁月是過來人,哪還能不明白呢。
她隻好點醒某個傻子,你都在這裏三天了,她要是願意見你,你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如果不願意見你,你就是在這裏等上三年,三十年又能怎麼樣呢?
王從文明顯被問住了。
他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問為什麼。
楊丁月無情的說,一隻貓,怎麼可能配得上一個人呢。
這不是她的話。
這是一隻貓讓她帶的話。
聽完後王從文愣了好久,抿了抿嘴,似是有什麼話說,但終於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強打起精神,衝楊丁月笑了笑。
目送著那個傷心的背影漸行漸遠,楊丁月忽然開口:“你真的不去送一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