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拿起短針，一雙老眼，仔細端詳。
“馬捕頭，這是雨骨石打造的。我店裏，也有一塊。”
馬都欣喜一笑，“哪裏？我們看看！”
一塊腦袋大銀白礦石，被擺放案台上。
精煉過後，似乎和短針是源同一體。
左十一摸著一整塊雨骨石，眼神沉沉，“是這個。”
馬都語氣一變，質問這掌櫃，“這石頭，你賣給誰了？”
掌櫃心畏的說：“我就這一塊，當作門店的擺設，誰也沒有賣。這石頭我還是從漕運裏剩下的雜物淘到的呢。”
左十一思緒微動，想到了接下來尋找。
馬都不再理會這掌櫃，看著左十一神態，有些不安。
離開這奇石鋪子後，二人於一處攤位就坐喝茶，商議事宜。
“我們隻需找到這石頭的買家，就能順藤摸瓜。這些石頭應該是外地漕運入江南的，所以……”左十一鄭重的說。
馬都背後一寒，驚顫道：“你小子……”
“江南的漕運生意主要在誰手裏？你知道嗎！”
左十一點點頭，“我知道啊，棲杭會和軒轅塢，江南兩大黑道勢力手中。”
馬都瞪目振振的說，“你知道就好！”
左十一神色鎮定的說，“所以啊，我們要找他們問問，看一看單子。”
馬都心裏驚雷一落，頓時無言。
自己沒聽錯吧？
他是認真的吧？
好一會，馬都才開口，“你聽聽，你再說什麼？找他們問問？你知道要找什麼人嗎？就棲杭會，就這杭州府，你要找第一舵主和第二舵主！”
“第二舵主是誰還記得吧？水磯夫人！”
“你上次去水袖樓幹了什麼？你還活著，簡直就是奇跡！現在？你居然指望對方告訴你線索？你是誰啊？”
馬都唾沫星子飛濺，異常激動。
左十一無懼道：“總之，先去問，問問看。”
馬都麵色一黑，“你去！我不去！你別說我和你認識。”
左十一淡笑一聲，“我去就我去！”
說罷，起身站立，抖了抖肩膀，灑脫從容的往水袖樓方向去。
馬都看著對方真的要去，張口愣愣。
————
水袖樓。
五樓樓層，一襲華衣，穿金戴銀，珠寶璀璨的水磯夫人正在和幾位從浙江各州府前來的同道，歡快暢談。
陪坐的是漂亮的姑娘，喝的是最好的酒水，吃的是最上品的菜肴。
然而談論的，卻是最下作的事。
“哈哈……！”“哈哈！”
那笑聲響亮的從五樓傳到樓下。
水磯夫人一臉的歡快，讓人一時間忘記，這是一位喜怒無常的女人。
別人會忘記，她身後站著的年輕男子，卻不會。
一個麵色陰沉，目光邪惡的人。
水袖樓的人都知道，他叫“宋祿”。
是個怪人。
一個看不出欲望的人。
如同木頭冰雕站著的宋祿，眉頭不自覺一抖。
一股異樣感覺產生，好像什麼人，來了。
一樓突然產生異響，引起眾人的心緒變化。
宋祿靠近圍欄，深邃的眸子往下麵一瞄，心神一震。
那個捕頭，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