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允許這種未知帶來的迷茫感，短暫困擾自己。
看眼時間，五分鍾足矣，她收拾情緒轉過身。
表情微怔。
於靳不知何時來到客廳中央，盛裝華服的男男女女們則高舉手機，聚攏在他周圍。
包括一對新人，也包括正對著她偷偷比劃手勢的肖玥。
孟子陶不用猜，也知道玩遊戲玩到她身上來了。
抱臂後退，靜觀其變。
於靳先略顯無奈地，用隻有孟子陶能聽見的聲量道句抱歉。
接著對她微微一笑，抽出插在褲兜裏的雙手，恢複坦蕩神色，筆挺身姿。
字正腔圓道：“他們讓我向在場任意一位女士單膝跪地表白，可以嗎？”
好沒創意！
孟子陶一點也不想配合遊戲，供他們消遣取樂。
沒等她回話，伴郎團其中一位高門亮嗓喊出：“是新娘子指定的大冒險，美女，麻煩幫幫忙。”
孟子陶聞言轉眸，新娘子似乎很焦灼。
眉宇緊繃，翻絞著手指，目光直勾勾鎖定於靳。
她心似明鏡，“不好意思，你找別人吧。”
從業多年，類似的場景，孟子陶不是頭回應對。
最驚險的一次遇到婚鬧，誤將她當成伴娘，假遊戲真騷擾。孟子陶沒猶豫，果斷報警。新郎新娘做起和事佬，從中調解不成，反怨她破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婚禮。孟子陶當場退還所有費用，堅決追究到底，並告訴所有和稀泥的人，她沒有委屈自己原諒對方的義務。
今天隻能算小場麵，孟子陶表明態度，直接離開。
工作仍要繼續，不可以走太遠，她拐進別墅小花院，坐在塑木排椅。
不多時，肖玥端著兩杯咖啡找出來，緊挨她坐下，“你怎麼知道新娘喜歡那帥哥？”
“我不知道，看出來的。”孟子陶指著咖啡問，“給我的嗎？”
“帥哥讓我給你的。”肖玥遞出一杯，“托我向你道歉，讓你為難了。”
“我不為難。”孟子陶呷口熱咖啡，“你呢？你又怎麼知道的？”
肖玥與她輕輕碰杯，“和你一樣，看他們玩遊戲發現的。”
孟子陶：“怎麼說？”
“這世界上有三件事掩飾不了，一是咳嗽，二是窮，三是愛。”
“我發現，當女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恨不得和他樣樣合拍。笑點啦，哭點啦，敏感點……”
肖玥壞笑，及時更正，敏感點肯定不太一樣，繼續下文，“那新娘子單相思簡直不要太明顯。新郎每次鬧笑話，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瞄那帥哥，看他有沒有和她一樣在笑，是不是和她同步。”
“我這發現對男人也適用，弟弟對你肯定也這樣。”
孟子陶倒從沒留意過，“我找機會驗證驗證。”
肖玥搗她的胳膊，“幫我出出主意，我還要不要睡那帥哥？”
“睡啊。”孟子陶特幹脆，“他是伴郎，又不是新郎，想睡就睡。”
“嗯——”肖玥緩緩點頭，“有道理。”
默了會兒，仍對婚姻抱有美好期許的她，帶著點小傷感發問：“你說，那新郎知道嗎？”
“知道吧。”孟子陶捧著杯子暖手，情緒淡淡的，“……誰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