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有些動容,“謝謝你,幫我找到欣暢,幫我勸她回家。”
險些因疏忽釀成大錯,她現在想起來仍心有餘悸,所以打心眼裏感謝好閨蜜。
孟子陶不愛聽這些,故意擺出不滿表情,“太見外了,林老師。”
下一句便興致勃勃提議,“聊點八卦吧,你今天帶小辮子去參加前夫婚禮了嗎?”
林菱淡了神情,靜水無波地說:“去了,也可以說沒去。”
聊著天,兩人已走出城中村來到路口。
俞洄坐車裏低頭發信息,沒看見她們。
孟子陶走過去,伏低腰隔著半降的車玻璃想和俞洄說話,無意間掃過他的手機屏。
【吳雯:她幫不了你,我可以。】
吳雯是誰?她又是誰?幫他什麼?
三個疑問同時閃現腦海,孟子陶差一點脫口而出。
她咬緊牙關緩和衝動的當兒,車裏的俞洄已倒扣手機,若無其事地問:“可以走了嗎?”
尊重個人隱私,孟子陶也佯裝泰然自若,說:“我坐林菱的車,你直接開我的車回家吧。”
俞洄默了默,“好。”
坐進豐田霸道的副駕,孟子陶果斷決定將那條可疑微信拋諸腦後。
主動幫助欣暢,事後後悔歸後悔,畢竟小姑娘未成年,她能幫還是要幫的。
俞洄一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剛才的反應明顯有意避開她,她還要過問,純屬多管閑事。
管閑事不如聽八卦。
孟子陶斜斜靠著椅背,閑心很足地對林菱道:“展開講講吧,什麼叫‘去了,也沒去’?”
林菱開車從不記路,點開手機高德地圖。
邊查找曆史目的地,邊說:“我確實帶他去了,但和我前夫沒有正麵接觸,我們也沒進去觀禮。”
孟子陶:“為什麼?”
“前夫兩口子在酒店大廳迎賓,小辮子遠遠看見,來了句‘就這?’。”
林菱發動引擎駛上主路,繼續道,“他當時表情特別輕蔑,特別趾高氣昂,讓我很不舒服。不談結果,我的第一段婚姻是我過去人生很重要的一部分。他讓我覺得,他在否定我的過去,否定我的人生,一點也不尊重我。”
“然後呢?”孟子陶問。
“我一瞬間就對他下頭了,然後隨便編個理由自己走了。”
“他比我小幾歲,原本我就有點猶豫,擔心他思想不夠成熟,今天發現果然很幼稚。”
導航提示音太吵,林菱調低音量,好奇轉問孟子陶,“俞洄呢?對你那些風月男伴有沒有評頭論足?”
孟子陶凝神回想。
俞洄刪除“控鶴監”的時候,雖然很生氣,但沒有半句多餘屁話。
於是搖了搖頭。
“看來成不成熟和年齡關係不大。”
林菱越欣賞俞洄,越覺小辮子幼稚。可到底動了些真心,一下又不那麼堅定,“子陶,你說我是不是反應過度太敏感了?”
“我剛想誇你,你就掉鏈子。”
孟子陶舉起雙手準備鼓掌了,聞言隻能放下,“‘凡事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可不是什麼中國女人的美德,你已經覺得不舒服了,不跑難道留著他過年。問題出自小辮子身上,你做得對,不用懷疑自己。男人有的是,下一個更乖。”
林菱認同點頭,卻仍有顧慮,“我已經離過兩次婚了,試錯成本很高的。”
“早結婚的好處就是可以早離婚。”
孟子陶再次語出驚人,笑容明媚張揚,“林老師,女人三十一枝花,男人三十爛茶渣。”
“你這話好像說反了吧。”
“我不管,女人永遠一枝花。”
林菱不禁投去羨慕眼光,“我真希望能活得像你一樣瀟灑不羈。”
“其實不難。”孟子陶莞爾,“自私一點,多愛自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