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一顧地笑,“我作業都不寫,怎麼可能給你寫信。”
他捏著拳頭較勁,“你會來看我嗎?”
她眼皮打架快睡著了,“不會,有什麼好看的。”
俞洄怒火爆發嗖地站起,小臉漲紅咄咄逼人,“你會想我嗎?!”
一驚一乍嚇孟子陶一大跳,頓時也沒了好耐心,“不想!你個小屁孩,我想你——”
小屁孩的拳頭迎頭而來的一刹那,孟子陶直接懵了,竟全無痛感。
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
孟子陶從小到大沒挨過揍,老孟和沈女士氣頭上也不曾動她一根指頭。
無緣無故被個小學生暴打,她愣沒想起來還手,本能地狼狽抱頭。
“你打我幹什麼?!你瘋了嗎?!”
施暴者卻像受了天大委屈,邊打邊哭,“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鬧哄哄引來樓裏鄰居勸架,倆孩子家長更是麵麵相覷。
女兒一天一宿沒回家,沈女士早憋了一肚子火,不分青紅皂白指著鼻子罵孟子陶母夜叉,隻會欺負弱小,逼她向俞洄道歉。
周婆婆忙道不用不用,轉過身來教訓俞洄小小年紀不學好,詰問他跟哪個地痞學的動手打女孩子。
嚴重缺覺的孟子陶隻想趕緊躺平,稀裏糊塗丟下句對不起,自顧自進了家。
臥室門摔得山響,連衣裙一脫,光溜溜栽進小床蒙頭大睡。
醒來已是隔天中午,樓上的怪小孩早走了。
臨行前,托沈女士給叛逆少女帶了句話——
“我明年暑假回來看子陶姐姐。”
閨蜜倆蹲淋浴間洗地毯,肖玥聽到這裏不禁好奇,“他回來了嗎?”
“嗯,從十歲到十七歲,每年暑假都回來了。”
孟子陶抬手取下花灑,淅瀝水聲裏,雲淡風輕道,“十七歲那年周婆婆生了場重病身體大不如前,俞洄接她去了帝都以後,我們有兩年多沒見過麵。”
和俞洄真正鬧僵的原因,多少和肖玥有點關係,孟子陶刻意隱瞞沒講出口。
她不想找客觀理由,怪隻怪她不是東西,做得太過分。
心裏自責自省可以,主動承認就太跌臉麵了。
“弟弟好老派啊,什麼年代了還玩鵲橋相會。”肖玥有一下沒一下地刷著地毯,“你呢叛逆少女,有沒有打過電話寫過信?”
孟子陶搖頭。
“無情。”
“謝謝。”
幸虧有所保留,不然鐵定多一條罵名——混蛋。
不要臉,無情,混蛋,再加上當年俞洄怒罵她壞女人。
妥妥的大反派,孟子陶想想笑了。
公寓沒有生活陽台,洗幹淨的地毯掛淋浴房瀝水。
忙活完已淩晨兩點,肖玥理嚷嚷腰酸背痛,又道耽誤她睡美容覺,直氣壯搜刮走孟子陶的千元眼霜。房間門一關一開,上癮了似的,再度攛掇閨蜜春風二度。
孟子陶同樣又累又困,“要不你來?”
“我可不敢。”肖玥純屬有賊心沒賊膽,縮回腦袋輕輕帶上門。
“等一下。”孟子陶時叫住她,“我去你房裏睡。”
肖玥隻當沒聽見,跑回臥室將門反鎖,後背抵住門板摸出手機飛快敲字。
【你省省吧,今晚這門我是絕對不會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