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十二年春,有流火墜於清河郡,死傷百餘人。帝悲戚,免清河郡三年賦稅。”
——《欽天監實錄》
......
......
齊國,清河郡。
汝陽城。
“別、別撕那裏......”
“這青天白日的,要是被下人看到咱倆就都完了!”
衣衫半褪的嫵媚女子氣喘籲籲的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被推開的是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嘿嘿一笑:
“這裏靠近祠堂,昨天剛祭完祖,誰會到這裏來?”
“明天我就去城主府測試仙緣,如果能成為仙人,老不死的就算發現咱倆的事又能怎麼樣?”
說罷,男人迫不及待的再次撲了上去。
伴隨著著女人有些浮誇的嬌哼,草垛開始搖晃起來。
“你這樣的敗家子還想成為仙人,除非祖墳冒青煙了。”
女人靠在草垛上,一邊假裝出各種誇張的表情,一邊在心裏鄙夷。
可是很快她的表情微微呆滯。
一縷青煙正從朱家祠堂後方安置祖墳的方向幽幽升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還聞到了淡淡的烤肉味。
朱家世代經營草藥生意,在汝陽城也算是個望族,每年的祭祖都舉辦的很隆重。
祭品也很豐盛。
此時在祠堂的後方。
一個穿著朱府雜役衣服的少年和一個老乞丐正坐在一個墳頭吃的不亦樂乎。
他們的麵前生了一個小火堆,一隻燒雞正架在火堆上烤著。
“差不多了,這燒雞加熱後可比涼的好吃多了!”
老乞丐伸手就把燒雞從火堆上拿了下來,燙得齜牙咧嘴也不肯放手。
穿著朱府雜役衣服的少年則左右張望了一番,恨恨地說道:
“咱們兩個是在做賊,你還生火,被發現了會被打斷腿的!”
少年雖然在說話,但是手裏卻沒停下,從老乞丐手中搶來一塊雞腿狠狠啃了一口。
老乞丐喝了一口墳頭的貢酒,美滋滋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怕什麼?祠堂這樣的地方,除了祭祖和打掃,誰沒事會過來?”
“你小子,我沒白教你識字,有這樣的好事還知道想著我。”
說完,老乞丐一泡黃尿將火堆澆滅。
然後用腳刨了幾下墳頭的黃土,將火堆的痕跡埋在了墳頭。
“你別藏著掖著,把剩下的那幾個生僻字教會我我就知足了!”
蘇墨撇了撇嘴,飛快地將一條貢魚塞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和衣服裏塞的滿滿的老乞丐偷偷離開了祠堂。
從祠堂牆邊的一棵樹上悄悄翻出朱府後,蘇墨和老乞丐左拐右拐來到了城郊的一片窩棚區。
這裏的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衣衫襤褸,以乞丐和汝陽城社會底層的人居多。
進入到一個有些漏風的窩棚後,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蘇墨隻是負責每天幫朱府處理垃圾的雜役,屬於雇工,並不算是朱府的人。
所以他並沒有資格住在朱府的雜役房。
這裏是就蘇墨和老乞丐的住處。
在這個破舊的地方,蘇墨和老乞丐兩個無家可歸的人一起生活了近兩年的時光。
在這段時間裏,蘇墨跟著老乞丐學了不少的字。
剛想再複習一下昨天學的字,蘇墨卻發現老乞丐正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