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說什麼？咳咳……”
雲染染一時沒有防備，吸著麵險些嗆到，陸安嘴角一抽，還是耐心地替她拍起背來。
“我說，我們成婚吧。”
“啊？啊……”
雲染染也不知是被嗆得還是如何，一張臉通紅，拍著胸脯緩了好久，她回頭，陸安一對漂亮的眼睛正靜靜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是真誠和懇切。
她哪裏是沒聽清，她是沒想到。
“我們不是已經……”
雲染染腦子一下沒拐過彎來，她想起這故事裏自己已經和陸安成過親了，但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
“從前和我成親的是雲冉不是你，也談不上成親，做個樣子罷了，義莊幻境裏頭的也不能作數。”
陸安一板一眼地給雲染染解釋，“如今你跟我到了魔道，我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地安置你，必須正經地待你。”
“話是這麼說。”
雲染染頓了頓，她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被人求婚，平是平淡了些，但到底真誠，比起從前經曆的那些生生死死，柴米油鹽間說起來，好像也很溫情。
隻是再在這魔道裏頭與陸安成婚，她能被魔道百姓們接受嗎？
“你如今是魔道的少主，我的身份又是仙道落雲門的仙尊……你們魔道的人會同意嗎？”
雲染染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也很認真地與陸安說。
“要與你成婚的是我，你管他們做什麼。”
陸安伸手又在雲染染腦門上一點，雲染染“哎喲”一聲捂著腦門瞪他。
“我魔道成婚素來沒那麼多規矩，不看出身不看來曆，隻要兩情相悅品性相投便行了。何況我已洗過魔血，你在宗祀上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與我共曆苦難，屆時醫館開了再將你往眾人麵前一推，想來，大家也能理解吧。”
說完，陸安又補充了一句：“便是不理解也無妨，我喜歡你便好了。”
“要是真不帶偏見就好，等等，合著你要給我開醫館就是為了這個？”雲染染說著說著，翹起一邊眉毛就問陸安。
陸安立即瞪她，“你腦子裏就把我想成這副唯利是圖的樣子？”
“那你就說你是不是圖我這個人吧。”雲染染撇撇嘴。
“……”
陸安無語，看著雲染染那揚起腦袋“你奈我何”的模樣，隻得沒好氣地念叨：“好好同你說，總能被你帶偏。那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
這回倒輪到雲染染說不出話來。
誰好人家求婚求成他們倆這個樣子……
想了半天，雲染染撇撇嘴，一身反骨沒頭腦。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陸安眯起眼睛，“不答應那你要嫁誰？”
雲染染沉思狀，“我還沒想好，誰知道呢。”
“不答應也不行，我就當你答應了。”
“嗯？這事還能你當我答應了？”
“怎麼不行。”
“陸安，你很不講道理誒。”
“有時候跟你吧不需要講太多道理，反正你也不聽。”
“……”
-
縱然那天的求婚求得變了個樣，但陸安仍舊是真的當雲染染答應了，轉頭便認認真真地開始籌備起來。
雲染染也並非不答應，她不過是有點擔心魔道百姓們的態度，但見陸安大張旗鼓地安排著，心裏頭那種擔心好像也慢慢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陸安說要給雲染染開的那個醫館也在月鳴山腳下開張，有孺嬤嬤帶著，縱然許多魔道族人一開始還抱有遲疑不信任的態度，可漸漸地，在雲染染露了幾手後，她親和謙遜的態度和愈發精湛的醫術，也在魔道族人中口耳相傳起來。
傳著傳著，那些魔道族人對雲染染這仙道人的偏見還真就少了些，不僅上門看病的人越來越多，偶爾有人鬧事或者上門說渾話，還會有魔道的人站在雲染染這邊。
這種變化讓雲染染很是開心。
“他這病，光用魔功和魔道草藥可醫不好，藥性和功法相衝，也是姑娘您能想出用仙術一試的法子，果真還試對了。”
孺嬤嬤在醫館裏送走一位魔道族人，轉身回來對著正在擦汗的雲染染道。
雲染染這些日子隨孺嬤嬤醫治了不少人，她學得快，醫術見長，又有天生療愈淨化靈力相佐，治人是又快又穩，有時候她還能突發奇想用仙術去醫魔人，劍走偏鋒居然還頗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