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蠱惑少主又潛入魔道,居心何在!”
那魔人長得凶神惡煞,雖頭麵上沒長出些什麼異怪的東西,但人高馬大,粗野異常,顯然和陸安那族不是同宗。
他咆哮之間,怒目圓瞪,唇瓣裂得極寬極大,尖銳如刀鋒的牙齒露出,說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雲染染也是相信的。
她抬眸看了那人一眼,既無奈又痛苦,老實得不能再老實。
“我說了,我沒有……”
“你不要耍花樣!”
“仙道之人!狡猾至極!”
“對!”
其他幾個在囚牢裏的魔人又是幾聲怒吼,雲染染隻覺耳膜都要被震破。
她如今被那鐵索穿肩鎖著,半點靈力都使不出來,別說想耍花樣了,就連分個神想為她自己療傷都是不行。
雲染染渾身上下疼得很,陸安剛送她的那件漂亮衣裳已被抽得殘破不堪,她單薄的裏衣都被抽壞了,身疼,心更疼。
想到陸安,雲染染忍住疼痛,心裏又暗暗歎了口氣。
她是藏了許多彩帳綢緞沒錯,此先被陸安和她的感情壓抑得也的確是有想偷溜的念頭,更是趁著今夜陸安不在,她都坐到窗邊將繩索捆好了。
可這些天裏,聽白枋稚等人在說陸安多麼多麼努力想要修複仙魔兩道的關係,她又有些遲疑。
以致於她在窗邊多坐了半刻,便給這幾個賊魔擄了去。
她又是一歎。
也許,這就是老天對她耍心眼子的懲罰吧。
“別以為代魔主尚未出關就沒人能識破你的把戲!少主是將你藏得很好,可我們照樣能將你找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仙道的計劃是什麼!快說!”
長鞭堅硬的鞭柄抵著雲染染的咽喉一個用力,雲染染隻覺喉嚨一緊,窒息感瞬間襲來,而因她脖頸受刺激肌肉收縮,連帶著肩頭的傷也被牽扯,鐵索一震,鐵鉤又往肉裏陷了幾分。
雲染染疼得頭皮發麻,喉嚨裏一陣腥甜,想要嘔血出來,卻被鞭柄抵住,仰著頭一張臉憋得通紅。
那個持鞭魔人顯然是沒想到雲染染這麼能撐,眼見著雲染染疼成這樣還什麼都不說,與其他幾個魔人麵麵相覷一番,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不要用更重的刑。
“讓開!我來!”
一旁有個長得更為凶惡殘暴的魔人忽地一吼,撞開持鞭的那個便衝到了雲染染跟前。
他巨手一伸,掐住雲染染的脖子像拎小貓小狗一般就將雲染染提了起來,鐵索在她的掙紮間發出“嘩嘩”的聲響,本就被割破的衣裙布料一塊一塊地滑落到了地上,鮮血順著雲染染垂墜的胳膊還有腰肢線條,滑落浸濕了長裙間的護心玉。
“再不說我就掐死你!”那魔人又是一聲怒吼,“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不能讓你蠱惑少主毀了魔道基業!”
說著,那魔人手中的力又重了幾分,雲染染的臉紅了又白,喉間已憑生理本能在發出“謔謔”的氣聲,仿佛那魔人再用力一丁點,她的腦袋就會和身體分家。
“等等!”
就在雲染染以為自己要身首異處之時,有一個魔人驀地開口,掐住雲染染的手驟然鬆開,她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窒息感消失,雲染染趕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胸脯和身體隨著呼吸而大幅度地起伏,臉頰和裸露的肌膚上也泛出了紅色。
“做什麼!”
先頭那個要掐死雲染染的魔人向後怒吼一聲,雲染染聞言也眯著眼睛朝那邊看去。
可不看還好,一看,她本都稍微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喊“等等”的魔人從黑暗之中走出,他長相並不那般凶狠,狹長的眼睛上挑著,舌頭抵著尖牙掃過,涎水順著裂開的嘴角流下,是說不出的殘暴和猥瑣。
他推開兩邊的魔人,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雲染染起伏的胸脯和裸露的肌膚上,毫不避諱,毫不顧忌。
“仙道的小娘子,白白殺了可惜。”他又舔了舔尖牙,眼睛發出綠光,“我看倒不如哥幾個先享用一番,再剖屍砍頭,扔到仙道落雲門上,以祭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