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雲染染沒聽清，陸安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
“我本就喜歡你。”
他吐字清晰，雙眸目光灼灼，誠摯而無畏。
這一通直球打下來，把雲染染徹底打懵了。
要知道，她方才弄明白了些自己對陸安的感情，卻沒想到陸安轉頭就給她表白了。
這麼想，那她的運氣也忒好了些！
好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沒在逗我吧？”
雲染染試探地問了問，她小心翼翼地對上陸安那灼人的目光。
而後得到了更肯定的回答。
“你不必誤會，我就是喜歡你。”
在雲染染疑惑不安的目光下，陸安的心跳其實早已如雷貫耳，就差沒有跳出嗓子眼了。
但他想，雲染染到底是個姑娘家家的，他自己表白，總不能比雲染染還害羞。
何況他從前心悅陸輕璃的時候也那般直接大方，總不能到了雲染染這裏就讓她吃虧。
想著，他又偷偷運氣調息，好讓自己表麵顯得更穩妥些。
陸安知道雲染染疑惑顧忌的是什麼，他不想再讓雲染染誤會，索性今天就一次性講清楚。
“我幾次發燒昏倒吻你，卻是有些別的緣故。”說著，他指了指雲染染腰間的護心玉，“我猜，多半是因為血契的緣故。”
聽到這兒，雲染染鼓起嘴，用舌頭舔了舔被陸安咬破的下唇。
“這幾日本應是我用血玉淨化自身魔氣的日子，可也許是一直和陸……師父在一起，又掉進了這石室裏，沒有及時拿到魔道送來的血玉，魔氣逆行，和我體內的禁製相衝，所以身體才會有不適。”
雲染染聽明白了，陸安說的不適便是他發燒和狂躁的狀況。
她點點頭，示意陸安繼續。
陸安說起血契這些情況，倒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他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什麼一般。
“而我懷疑，應是血契的緣故才導致我會吻你。”
“嗯？”
雲染染不解，陸安似也覺得這麼說大妥帖和準確，於是皺了皺眉，又換了個說法。
“應是血契的緣故才導致我會渴望你的血。”
“嗯？？”
雲染染覺得這個說法更為離譜了，她退了一步，仔細打量了陸安半天。
“怎麼難道你原身是吸血蝙蝠？”
“……”
若在從前，雲染染對陸安說這麼沒頭沒腦的話，陸安大魔頭定要懟她幾句也許還會加上動手動腳去攆她等等。
但此時，陸安無聲盯了雲染染半晌，忽地一聲無奈地輕笑。
那笑容如二月裏的春風一般，迅速攀上他的眉眼，融化了一川凜冽寒冷的冰雪，化為繾綣萬分的春水。
陸安輕輕搖頭，順著雲染染的話開了個玩笑。
“我原身是狼，專吃小白兔。”
“……”
這回輪到雲染染發愣了。
所幸陸安並不打算繼續逗雲染染，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嘴角雖還帶著笑意，卻已將話題帶回，繼續解釋“吸血蝙蝠”的事。
他又輕聲細語了些，像是怕嚇到雲染染。
“血玉本就是由仙道人的氣血練成，也是起到淨化魔氣的作用。”
“而你修的是仙道，我修的是魔道，你我又綁定了血契，所以在我體內魔氣衝撞無法緩解之時，你的血……恰好能平息我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