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將金光劍穩穩地架在石真子的脖子上,石真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眼珠子,苦著一張臉,什麼都招了。
“那些香包裏頭的確有血玉碎渣,是我囑咐人放的……我隻知道那血玉其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到底如何不好,我是真不清楚!”
他哭哭啼啼的,說得兩句便要掉眼淚,雲染染倒是開了眼界,她竟不知有人哭戲演得這般好。
石真子知道陸廬舟既能說出血玉,那肯定多少知道血玉的來頭,他索性一股腦都說了,免得自己還要遭罪。
“你們肯定也知道,那些血玉剛剛戴著的確有奇效,祛病去災的,我免費贈給往來的香客,倒還能給我清元觀博點好名聲,這樣來的香客越多,我觀裏總能賺些香火錢是不是。”
“你倒還曉得營銷帶貨了。”雲染染在一邊聽石真子說,杏眼一瞪,小聲嘀咕。
石真子聽不懂雲染染嘀咕的,隻看陸廬舟與陸安表情沒變,繼續垂淚道:“至於這香包戴久了……”
他垂下頭,竟還有些慚愧的模樣。
“戴久了,總歸有些不好的……但它好就好在剛剛戴的時候還是能治病呀!”
石真子自己並未佩戴香包,他左右環顧,瞥見香案上還供著幾個,手一指。
“吶!你們看!所以我都用的是些下等的布料做香包,這樣戴久了香包壞了,血玉不也害不到人了麼!那要是真給血玉害了……哪隻能怪戴的人貪心!誒對!貪心!”
“你們要是為這個來討公道……可不能怪我!”
石真子說著兩手不停地在身前擺晃著。
雲染染聽著他這些歪理就覺得生氣,她手一叉腰,仗著陸安的勢便將香案上的那幾個香包扔到了石真子的頭上。
“你還有理了!你偷工減料拿破布做香包還說成是好心了?到底那血玉都是害人的東西!”
“哎喲姑奶奶,可真不怨我呀!”
石真子被雲染染一砸,哭得更狠了。
“這香包我清元觀都是免費贈的,一文錢都沒有收啊!那別人不是貪便宜,也拿不走香包更不會被血玉害呀!倒是你們……你們這樣來拆我大殿,是為哪般呢!哎喲!這要修好得花多少銀子呀!”
石真子看了一眼破碎的正殿屋頂,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下兩行。
雲染染啐了他一口,“誰是你姑奶奶,呸呸呸!”
雲染染看著石真子那副賊眉鼠眼又苦兮兮的模樣,挨他近些都覺得難受,她撒了氣,趕緊又退到陸廬舟身邊。
石真子這幾句話,陸廬舟大致聽了個明白,他凝眉緊盯石真子,“血玉是你煉化的?”
石真子見陸廬舟問話了,狗腿子似的趕緊向陸廬舟拜了拜。
“仙師啊您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這麼點兒本事,哪能煉得出這種東西?”
石真子的模樣不像是在騙人,陸廬舟眸中閃過疑慮,他又問:“那你從哪兒得來的?”
“這……”
石真子被問到這兒卻結巴了。
陸廬舟心道這肯定是個關鍵,他傾身向前,想要問個明白。
但陸安的眉心卻動了動,他手中的金光劍也偏了幾分。
石真子的血玉不管是不是魔道的人給的,最後線索的矛頭都會對準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