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也愣了一愣,雲染染指尖軟乎乎的觸感讓他一時心跳都慢了半拍。
這般打鬧,倒顯得他們好像真是一對平凡的小夫妻。
還是雲染染先反應了過來,她“啊”地一聲,故作驚訝地大叫,然後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指,然後伸手就在她胸前的衣襟中一陣翻找。
“別亂動。”
陸安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尷尬,他挺了挺背,又將雲染染背緊了些。
“等會就好……等等……啊!摸到了!”
背上的人兒又是一聲驚呼,陸安扭過頭想問她到底在找什麼,眼前忽地就出現了一抹紅色。
雲染染樂嗬嗬地攤開手掌,掌心裏攤著一張紅紙剪的小像。
是個兔子模樣。
那兔子小像剪得很傳神,長長的耳朵、三瓣嘴都剪得十分細致,側邊一隻眼睛又紅又大,眼角微微彎起,像極了雲染染。
陸安一怔,連腳下的步伐都慢了。
“這……”
“送你的!”
雲染染獻寶似的又將紅紙小像往陸安眼前送了送,她差點兒把這事給忘了。
“這是我在成衣店看到的。之前在安平鎮那個兔子糖你一直沒買到,我就想著不如買這個小像給你吧,剪紙總不會化了,紅彤彤的看著也喜慶。”
她也很喜歡這個兔子模樣,可可愛愛的,看著就讓人開心。
所以她在成衣店看到這剪紙,立即就想到了陸安,二話不說掏錢買了下來,隻是出門碰到那小乞丐,然後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用拇指摩挲著那剪紙的兔耳朵,怕陸安怪她亂花錢,又道:“這隻要幾文錢,很便宜的,就是圖個喜慶,我看你也挺喜歡兔子。”
我看你也挺喜歡兔子……
雲染染話一出口,陸安的耳尖突然就紅了起來,但興致上來了的雲染染哪會注意到,她伸手就要將剪紙兔子放進陸安的衣襟裏。
“來,我替你放好,可別丟了,再弄丟或者弄化了,我可就不知道要送你什麼了哈。”
雲染染捏著那張剪紙,順著陸安衣襟的縫隙給放了進去,完了還鄭重其事地拍了拍,隻怕它掉出來。
她沒看見,她環著陸安的脖子,自顧自地做著這些時,陸安一張臉都快漲得通紅。
陸安眼神木木地盯著腳下的路,一下愣成了個木偶,居然任由著雲染染貼著他在衣襟裏放剪紙,雲染染的頭發像絨毛一樣掃在他脖子上、臉頰上,那細細微微的觸感,惹得他心都在發癢。
這隻兔子,這樣大大咧咧,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別?
得虧了是他在她身邊。
陸安這麼想著,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平,心思彎彎繞已經不知道繞了多遠,胸前的那張剪紙又薄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陸安卻覺得那剪紙比什麼都重,還燙燙的,在衣襟裏暖著他的心。
他沒有說話,甚至謝謝也忘記說,但雲染染不在意,她隻是想把這兔子送給陸安,陸安由著她放到了衣襟裏就代表他收下了。
雲染染十分知足。
她笑眯眯地蕩著腿,陸安將她背的很穩,一點兒塵土都沒沾到她的裙子上,這麼一看,她就更樂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沉默的走著,可臉上卻都掛著笑容,慢慢的,他們逐漸追上了陸廬舟與陸輕璃的身影。
抬眸望去,山頭古樸的道觀也出現在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