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雲染染和陸安肉眼可見地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雲染染還好,因為本身靈力就很低微,而且也沒用過仙術,所以隻是渾身無力地懶在地上,隻要她呼吸得緩慢,那香氣一時半會兒還就幹不掉她。
但陸安就不同了,他本來就一直有在暗暗釋放靈力探尋,後來聞了香氣之後又試圖調息,靈力運轉,導致他不僅沒有力氣,而且窒息感十分強烈,狀態要比雲染染糟多了。
隻是他一直強忍著,牙都快咬碎了,也沒說一句難受。
他難受的間隙又瞥了一眼雲染染,她鼓起兩個腮幫子正在給自己做內循環,看得陸安憂慮非常又忍不住想笑,於是臉上的表情便變得有了一種破碎的美感。
像是哪個古裝戲裏的絕世美女要死了之前回憶起從前和愛人在一塊時的甜蜜而感到幸福的那種表情。
雲染染怔怔地望著陸安,鼓起的腮幫子一抽。
陸安不會是要不行了吧?
她看著陸安原本盤腿的姿勢開始鬆懈,彎起一隻腿做支撐,手還要一隻撐地一隻搭在膝蓋上,似乎很累的樣子。
而他麵上緊緊抿著唇,臉色微微發青,半句話也沒再說,可能是呼吸都快困難了。
雲染染回想起之前幾次他莫名其妙的發燒和暈倒,撇撇嘴。
陸安還真是拿了個體弱多病病嬌黑蓮花的女二劇本啊。
頭幾次是怎麼把他救回來的?雲染染皺著眉頭回想。
不會又要和他啵啵嘴吧……
想到這兒,雲染染心跳猛地開始加速,臉頰一下子就紅了。
對麵的陸安看見雲染染變了臉色,立即挑眉示意:“你臉紅什麼?”
雲染染瞪著眼睛拚命搖頭,“我什麼事都沒有!”
而陸安見她越發慌亂,隻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饒是再沒力氣,咬著牙也傾身靠過來了些,擰著眉頭又用眼神問她:“呼吸不上來了?”
雲染染害怕陸安看出她的窘迫和羞赧,忙向後仰,與他拉開距離。
可這個樣子在陸安看來便是雲染染在用露出的脖頸告訴他“對的脖子被掐得難受馬上就呼吸不上來了”。
陸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但見雲染染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實則是在躲避),心下一橫,也再顧不得什麼,傾身就貼了過去。
“呀!你幹嘛!”
看著麵前陡然放大的陸安的精致的麵孔,雲染染心都快蹦了出來,若不是她手快腦子一把抓住了陸安那廝的衣領,他那薄而紅潤的唇瓣就要和她的貼在一塊兒了!
陸安沒想到會被雲染染擋一下,本來就做了好一番準備才鼓起的勇氣差點跑光。
他眼神快速地瞥向一旁,為了雲染染的安危,還是紅著臉意欲再試一次。
“給你渡氣。”
說著,陸安的身子又往前送了半分。
“唰——”
“哐——”
“嗯?”
‘染染!陸安!’
然而,就在這好事將成(劃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劍光如流星一般劃過夜空,卻耀眼如旭日,淩厲如刀鋒,一刀兩斷幹幹脆脆地將整個後座房的房門和半個屋頂給掀了開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有名的氛圍殺手。
陸!廬!舟!
“小師叔!”
雲染染兩眼立即放光,歡快地推開身前的陸安站了起來。
陸安尷尬地僵著身子,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