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不明所以,雲染染又向後努了努嘴,做了個口型。

“柳菀寧。”

陸安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輕輕轉身。

隻見不遠處一處石牆的拐角,柳菀寧正背對著外間,麵對著村裏的一口水井。她手提一個竹籃,轉頭朝四下看了兩眼,口中幽幽念叨著什麼,便俯下身去。

這模樣怎麼看怎麼有蹊蹺。

陸安會意,並沒有聲張,屋內這群小鬼頭皆是敬重著柳菀寧的,所以雲染染就算看到了也沒有直接喊陸安,而是等吃完了饅頭自然起身,才對他有所提示。

他與雲染染隻道還有其他要事,立即托辭向眾人告別。

柳菀寧在水井處逗留了片刻,在陸安和雲染染靠近之前已悄然離開,陸安和雲染染也沒有繼續去追,而是站在那口水井處左右檢查了一番。

“沒有機關。”

“也沒有下藥的痕跡。”

這口水井不大,地麵上的石壁隻有一尺來高,井裏的水饒是經過了天災和屍瘟,看起來也頗為清澈幹淨,甚至感覺有一股清新的氣息。

雲染染將那石壁摸了個遍,手上十分幹淨,也沒摸到什麼機關,看不出柳菀寧有沒有下藥。

可她的行為到底奇怪,於是陸安與雲染染便找到了石溪村裏其他幾處水井處,也不知道柳菀寧來過沒有,但所有的水井看起來都很正常。

“她不對勁。”

雲染染下了結論,但她也隻知道柳菀寧約莫是隻好妖,並不知道歸入主角團之前有沒有害過人,有沒有其他的蹊蹺,於是隻能作罷,與陸安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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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破廟裏,陸廬舟與陸輕璃已經先一步回來,他們正坐在鋪了幾層幹草的地麵上喝茶休息,見雲染染與陸安回來了,陸廬舟問道:“如何?”

雲染染撇嘴搖搖頭,將見到柳菀寧去水井的事說了出來。

“的確可疑。”陸廬舟道。

陸輕璃見陸廬舟這麼說,長睫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直起身子替雲染染倒茶,頗是不經意地說:“師父可有想法?”

“暫還不能下結論。”陸廬舟抿了一口茶水。

陸輕璃想起這兩日陸廬舟對柳菀寧的關注,雖心知陸廬舟不是那輕薄浪蕩的人,遇見個絕世佳人就會心猿意馬,而且她也不是那善妒的人,可到底女兒家心思敏感又記掛心上人,她聽雲染染和陸安帶回的消息後,很是關注柳菀寧。

“我與璃兒也替村民們看了看病,屍瘟的確異常怪異,不像是尋常的病,倒有種妖異的感覺。”

陸廬舟與雲染染和陸安交換消息。

陸輕璃也跟著補充:“那屍瘟的黑斑上隱隱有黑氣冒出,不知是妖氣還是什麼。”

“這麼恐怖?”雲染染瞪眼。

“嗯。”陸廬舟點頭,“這幾日我們在石溪村裏落腳,大家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

陸輕璃與雲染染一同點了點頭,她看著陸廬舟,思緒卻飄了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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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村因上空一直有薄霧籠罩,天黑得便似乎早了一些,陸廬舟與陸安一起把破廟內裏一些的地方收拾了出來給陸輕璃和雲染染休息,他們二人便睡在廟內靠大堂的地方。

陸輕璃雷打不動地與陸廬舟在廟外練習劍術,雲染染盤腿坐在幹草上,望著旁邊還在幫陸輕璃鋪草的陸安,撇撇嘴。

“你可要看顧好些陸師姐。”

“?”

陸安聞言回頭望向雲染染,雲染染移開目光,望向破廟的房簷。

“柳姐姐和陸師姐還有小師叔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你感覺不到麼?”

陸安皺起了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說你直吧,那你還真是直。”雲染染解釋道,“陸師姐喜歡小師叔,小師叔難得對柳姐姐頗有興趣,那柳姐姐又有些不對勁,你小心陸師姐激情犯罪,哦不,貿然行事,多看顧些總沒錯啦。”

她追書隻追到了這段,幾人在石溪村落腳,很快柳菀寧就暴露了身份,但她總覺得柳菀寧身份的暴露和陸輕璃有關,可她拿捏不準,為了不讓大家遇險徒增些不必要的波折,她覺得還是簡單提醒下陸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