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宥緩緩站起,轉身將踏雪遞向到重明,由於身高的原因,阿宥並不能親手把踏雪放入重明的懷中。被人交付出去的踏雪,急忙在重明懷裏轉了一個圈,半伸出身體,低頭看向阿宥。阿宥踮起腳,溫柔著撫摸她的腦袋,眼睛裏泛著淚花:“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想忘記你。”
零散的記憶中,踏雪曾經問過她會不會忘記自己,她還嘲笑踏雪這個有趣的想法,說如果她不記得,就找全天下最鮮美的魚,讓踏雪日日都吃,胖成一隻圓球。現在即使沒有完全忘記,但阿宥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記得多少或是,多久……
經過冷靜思考,現在是不能再呆在這裏了,這裏離天玄宗太近了,而且隨著心理一種感應越來越強,阿宥迫切地想逃離這裏。“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所以這次不要想丟下我們了,哪怕是神靈都無法踏足的土地,我也願成為您的羽翼。”重明右手抱著踏雪,左手扶膝,單膝下跪,目光不曾離開阿宥身上半分。阿宥確實沒打算帶上他們,她覺得他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沒必要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選擇。
阿宥垂眸,搖頭拒絕了這個想法:“不,你們不應該跟著我,這次我要做的事,會很危險。我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你們與我同去可能真的會死的。”聽到這話的踏雪怎麼可能乖乖的聽話,阿宥可是對她最重要的人。“那就更要跟你一起去了,我從有靈智開始就跟著你了,你怎麼能說不讓我去就不讓我去,我偏要去!”踏雪掙脫出重明的懷抱,順著阿宥的小腿往上爬,直到爬到肩頭,開始揮舞著兩隻小肉爪,不停扒拉阿宥的頭發,爆發著情緒:“什麼叫你自己走,你是從山上下來直接頭著地了是吧。不知道說些什麼渾話,你還想不要我,我就隻是幾日不見你,一見到你就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還不能靠近你,生怕你像那蠢人一般,做出什麼傻事。隻是幾日罷了,你差點還忘了我,還想丟下我,就你這樣的還修仙之人。我看是天下之一大滑稽吧。”
說著還抱緊了阿宥的脖子搖晃,晃著晃著突然不動了,語氣開始哽咽:“你不能扔下我,求你了。阿宥,我會非常聽話的,什麼東西我都不要了,你就算真的把我忘光了也沒關係,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好不好。求你……不要死……”
阿宥聽後再沒說什麼,用衣袖輕輕擦去踏雪眼角的淚,該做些決定了,自怨自艾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南風起,知天意,尋花探路諸思璧。
“我們同去南海,如果沒猜錯那裏應該有些關於我記憶的事。也許,我們順著南海的線索找就能知道為何我總是需要消除記憶了。”阿宥從隨身背著的包裏取出了一張地圖,一張破舊的羊皮紙上麵還一片空白。“南海?”踏雪疑惑地提出了這個地名,說完這句話後羊皮紙上緩緩顯露出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