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亭又給萬意夾了一筷子菜。
“吃飯就好好吃飯,看我幹什麼。”
萬意怔了下,欲言又止。
最終又埋頭吃飯。
蔣亭給他夾了菜之後明顯鬆了口氣。
他心裏還惦記著事。
萬意這麼擔心聚星的事兒,那麼說明他們掌握的把柄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讓他主動說出來無異於是對他的一種傷害,所以這件事蔣亭得自己查。
兩人各懷鬼胎的吃完飯,蔣亭把碗筷收拾完之後就出了門。
“哢嚓”,門被關上後,萬意又回到了陽台抽煙。
他目光呆滯的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抽空一盒之後,他又不知所措的輕撂下煙頭。
蔣亭給他買的那個古董表敬業的走針,滴答滴答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逐漸清晰。
萬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找到董舒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我想好了。”
過了幾秒,董舒昱愉悅的笑聲從電話裏傳出來。
與之相反的是萬意臉上堪稱平靜的表情。
當人麵對重大抉擇時,無論最終做出的決定是好是壞,心中都會有一種平定。
萬意此時也是一樣的。
他想—終於結束了。
董舒昱不會爆出他的任何新聞,楊總手裏不會有任何威脅他的東西,和聚星的合約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他強迫自己去忽略那個讓他不舒服的結果。
現在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了,他應該開心。
萬意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淌滿了整張臉。
也許是因為他做出了個錯誤的決定。
他想起了以前張水水帶他看某種小電影的時候,劇情為了讓觀眾能看到很多不宜畫麵就讓女主被男主威脅,男主是個聰明人,他威脅了一次都會保留一次的錄像,以此來威脅第二次,第二次又會有第三次,沒有盡頭,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更大尺度。
張水水說那個女主笨,萬意也這麼覺得。
但他現在變成那個被劇情推著走的女主了。
他覺得那個女生不能被單純的又笨字概括。
她是因為有在乎的東西才會束手束腳,才會一次次的妥協。
那時他和張水水都沒有可以在乎的東西,爛命一條,怎樣都可以。
現在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了?
萬意說不出來。
董舒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第二天萬意就收到了一個同城的快遞包裹。
拆開之後是一個u盤。
萬意打開導入電腦點開看。
與他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這裏麵的照片和視頻不僅是他一個人的,還有董舒昱的身影。
他手指發顫的點進去一個看。
眉頭緊皺,又恍然大悟似的鬆開。
董舒昱對這鏡頭說:
“我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畜牲,手裏總要留點東西拴住你,但也不能栓太緊,所以我錄了兩個版本。”
鏡頭中還顯張狂的董舒昱抬起手腕,“這樣你也可以栓住我。”
“萬意,你這條自私的狗是我一手養出來的,別想從我這兒逃走。”
原來他早就想到今天了。
商場上的董副何其精明,早早就想好了一切,哪怕是絕路。
萬意還沒有從一種震悚的情緒中緩過來,來電鈴聲就響了起來。
董舒昱。
“我看那邊顯示簽收了,怎麼樣,滿意你看到的嗎?”
董舒昱輕笑。
“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我也有你的,我們兩個算是共同體了。”
“為了你,為了你手上我的把柄,我也會好好保護你,護著你直到和聚星順利解約。”
“楊總這個人,確實是煩人的很,他在圈裏混到現在,油的像條泥鰍。”
他似乎真是把萬意當成了和他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毫不顧忌地講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沒等他說完,萬意就掐斷了電話。
惡心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