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不是我的強項,雖然中考高考都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是我始終視其為學業道路上的大敵當前。
而H先生相反。他的理科思維很好,初中幾乎都是往滿分上考,高中也保持了高水準。他永遠都不會懂我在基礎題上摸爬滾打的痛。
一次數學小考後,我考的很糟,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訓話。數學老師沒有過多的批評,但是我的眼淚奪眶而出。這個考砸就哭的壞習慣伴隨了我的學習生涯,直到現在。
看我哭得梨花帶雨(算了,還是用稀裏嘩啦來形容吧),數學老師竟然說:“要不你去把H找來,讓他說說數學怎麼學好吧!”
我?去找他?我還在哭呢!真的是,丟死臉了救命。
看老師如此誠懇,我挪動著步伐。在進他們班之前,我用袖子狠狠擦幹眼淚。見到他時,他正在和同伴聊天,有說有笑的。
我盡量把臉別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數學老師找你。”我知道現在自己的鼻子紅紅的,眼睛腫腫的,所以講完就立刻大步逃出他們班。
重新回到辦公室,我的身邊多了一個H。老師那催人淚下的聲音又傳來:“H啊,你跟她說說平時你都怎麼學數學啊?”H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幾下,開始磕磕巴巴地講自己的“學習經驗”。
而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抽抽噎噎的。不是我不願意分享H的學習經驗,隻是我當時光顧著哭了,根本沒有在聽。而且,他越說我就越想哭。
人們總說,隻有在愛的人、自己放心的人麵前才會沒心沒肺地哭泣。
或許,我的眼淚早已預判了我們落地生根的緣分。
我落荒而逃,H在我逃的那一刻遞來一包紙,他沒有說話。
沉默是治愈那一刻的良藥。我感謝那片刻的寂靜,那是一種包容和寬慰。
這種沉默的寬容在之後我被班主任罰在門口抄寫再次上演。由於我是午睡不安分分子,被班主任罰寫課文。辦公室外麵是南方特學樓間特有的通風連廊,我就倚在那裏抄寫。
好巧不巧,身為班級路隊長的H領著他們班人從另一棟樓回來,必須要經過那個連廊。
找個牆縫鑽進去!這是我當時唯一的想法。我把臉貼在牆上,絲毫不敢回頭看他經過,餘光卻很誠實。
他一瞥眼就和我對視,我羞得滿臉通紅,而他緊緊盯著我看,卻沒有那種看戲一般的表情,而是清澈且平靜的。
出醜的時候,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麵前,大家都會非常沒麵子吧,我算是體驗到了。
“你還記得嗎?就那次。”我後來問H。
“哈哈哈哈,罰抄的累不累啊?都怪那個老師嘛。”H沒有正麵回答,我們相視一笑。
偏愛就是這樣,你出醜也可愛。
我們宣之於口的喜歡是在蟬鳴漸漸的盛夏,這也是我偏愛炙熱夏日的一個原因。
那天我靠在沙發上玩手機,他的對話框突然彈了出來。